其妙的死了,以至于连他这个堂堂皇太孙见了严如贤,都要恭敬的称呼一声:严公公。
而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陛下宠他。
这两天他跟着父亲在三司查案,惊讶的发现陆时搜集的证据,几乎条条都是铁证,严如贤就算不上吊,也绝无翻身的可能。
这也就意味着陆时以一已之力,把严氏一党连根拔起。
他是怎么做到的?
陆时似乎看出太孙的犹豫,“殿下有话要说?”
赵亦时摇摇头。
“既然如此,老臣告退。”
“等下。”
赵亦时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老御史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殿下指的是暴尸?”
“是。”
陆时哈哈一笑,笑得一双下垂的眼睛斜飞入鬓,“陛下是明君,明君只做对的事。”
见赵亦时有些茫然,他又添了一句:“等殿下日后坐上那个位置,就会明白这世上,哪怕是帝王,有些事情也不能随心所欲。”
赵亦时微微一怔。
“殿下,老臣先走一步。”
“老大人慢走。”
赵亦时目送马车缓缓离去,目光无波无澜也无一丝温意。
这时,车夫拉着马车过来,沈冲扶赵亦时上车,一行人渐行渐远……
树后,捂着口鼻的晏三合长长松出口气,与李不言对视一眼后,轻声道:“走,追上陆时。”
……
陆时的马车,此刻已经驶到了大路。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知谁眼尖看到了,大喊一声:“是陆大人的马车。”
“陆大人!”
“陆大人!”
“青天大老爷啊!”
百姓们纷纷拥过去,跟着陆府的马车往前走。
不过短短片刻时间,马车后面竟浩浩荡荡跟了几百人。
“三合,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我被弄糊涂了。”
“我也糊涂。”
而且是一脑门子的糊涂。
锦衣卫一看跟着的人太多,怕出什么事情,立刻掏出腰牌对着百姓大声道:
“都散了,都散了,陆大人还有事要做。”
这时,几个正在巡城的五城侍卫骑马路过,见这种情形,也帮着锦衣卫一道赶人。
百姓们各自散去,唯有晏三合和李不言则牵着马,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后面。
晏三合甚至连后招都想好了,只要赶她们走,她就当街自称是陆时的私生女,生母去世,投奔亲生老子来了。
陆时不认,她就打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他个四九城人尽皆知。
她就想看看,陆时会如何应对。
奇怪的是,马车那头没有任何动静,陆时像是不知道有人跟着他。
马车穿过长巷,穿过胡同,在一座小楼前停下来。
陆大一掀帘子,扶着陆时下车,立刻有机灵的伙计迎上来,把马车牵走。
陆时一行人随即走进了楼中。
晏三合赶紧跟过去,抬头一看牌匾——唱春园。
这什么地方?
这时,又有个小伙计跑过来,陪笑道:“两位姑娘可是来听戏的?”
原来是听戏的地方。
晏三合看了李不言一眼:银子带够了?
李不言:放心,够够的。
得她这一句,晏三合底气十足。
“来听戏。和前面陆大人一样,要坐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