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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队伍拉起来不容易,事情传出去,坏的是步家军的名声。
“步将军不如放小倌人一条命,把你义子带回去严加管教,以后再也不必来这等风月之地了。”
一番话,有理有据,有进有退,最后两句,还把梯子递到了步六的脚下,让他可以顺着梯子爬下来。
这会别说赫昀,就是别的客人也在暗中称赞,谢府三爷这人纨绔归纨绔,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然而步六只是冷笑一声,然后一声令下,“继续打!”
什么?
还要打打杀杀?
所有人发出一声哗然。
“步将军。”
谢知非口气悍然一沉:“步将军是不想听人劝了?”
步六突然笑了,笑容冷酷铁血。
“这人今日,必死无疑!”
“那就请步将军给我一个他必死无疑的理由,否则……”
谢知非上前一步,目光与步六对上,“五城兵马司虽然是个小衙门,但也不能遇事不管。”
“对,我们玉笙楼也不是好欺负的。”楚妈妈一口银牙咬碎。
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知道玉笙楼的后台是谁吗?
说出来,吓破你们的胆!
“理由是吗?”
步六刀锋一样的目光露出不屑:“张奎,给他理由。”
张奎就是刚刚做手势的那个年轻士兵。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此人花名叫少棠,年纪十六,戏子出身,男扮女装演青衣,三年前戏班解散,他卖身进了玉笙楼。”
楚妈妈一怔,“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奎没理她,继续道:“戏班的班主姓白,名柳,此人真正的名字叫帖木儿。”
“帖木儿?”
赫昀大惊失色:“异族人?”
张奎也没理他,自顾自道:
“帖木儿的父亲是鞑靼人,母亲是中原人,少棠是他半路捡来的,细心调教十几年,最拿手的不是唱戏,也不是侍候男人,而是窃取情报。”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呆了,整个玉笙楼寂静无声。
谢知非瞬间明白过来。
这个少棠是故意勾引步六的义子,为的就是从他嘴里窃取到步家军的情报。
小倌人是他的掩饰,他真正的身份是鞑靼人安插在华国的一枚暗棋。
“谢大人。”
步六开口的同时,大掌按下来,力道之重,谢知非差点一个踉跄。
“这个理由,你可满意?”
谢知非想挣脱开肩上的手,步六游刃有余的又把他按住。
这一举动,激起了谢知非心里的那根反骨。
“满意,但我还要听一下少棠说什么,兵马司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不用听他说什么。”
张奎一脸傲气道:“我们步家军杀人,必师出有名,弄错了,我把头砍给他。”
说罢,他走到少棠跟前,居高临下问:“我冤枉你的了吗?”
少棠惨白的面容上浮现出心如死灰的表情。
显然。
没有。
步六故意手上一使劲,“谢大人,可还有话?”
这手使了内力,像座山一样,要把谢知非压下去。
谢知非后槽牙咬碎,才硬生生没被他压下去,“无话。”
步六:“能杀?”
谢知非:“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