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与较量

    到了最靠后的一处小平房，叶少郡不禁打量起这个不起眼的小房子。

    只见门前是一排长长的篱笆，有些看似都已经脱落了，门口是用青砖铺成的地面，两根木柱子撑着房顶，彰显着这个房子的年龄。两个柱子上是两根长长的铁丝，一头还挂着一把高粱扫帚，像极了平常清苦的人家。

    正中的房门虚掩着，昏黄微弱的光亮倾泻而出房里却没有动静。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一个头发有些花白却梳得油量的中年男人拉开门喊道：“江少！”

    看到身后的另一个少年，中年男人微眯了下眼，似乎对着人在微笑。

    叶少郡看到此情，也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上身微微向前倾斜一下算是跟中年男人打了招呼。

    “好斯文的少年！”中年男人心里暗道。

    “三叔，你回去吧，我跟同学去我房间，聊点学习上的事。”江南一边径直往侧边房间走去，一边对中年男人道。

    “好的，江南。明早要不要我过来喊你起床上早自习？”中年男人看向江南的目光温和而慈爱。

    “不用！”江南说着率先进了房间，叶少郡紧随其后。

    中年男人看着关上的房门，转过头面容瞬间恢复冷峻，眸光像鹰一样锐利。

    只是此刻没人看到他的转变。

    随着他的离开，不久小路进口斜下方的一处小平房，一个房间里也传出了灯光。

    “你跟到小树林做什么？”江南给一边倒茶，一边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叶少郡看着江南递过来的茶杯，顺手去接，想从他的目光里探究点什么。

    “为了白皊吧。”江南替叶少郡答道。自己也到倒了一杯茶，顺势坐了下来，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翘起二郎腿。不复在学校时候沉默的样子。

    虽然仍然面容冷峻，周遭自动散发生人勿近的冷气。

    叶少郡并未感到胆怯。

    “我们俩的原因应该差不多。”叶少郡呷了一口茶，话语里不无试探，却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也翘着二郎腿，虽然看着比江南瘦弱一些，但是身高却差不多。

    只见他坐在藤椅里，手里把玩着茶杯，嘴角带着一丝温和似有若无的淡笑，米白色的长袖长裤，更显他温文尔雅的气质。

    江南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文弱的少年，看他周身弥漫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俩互相探视的目光在空中碰撞，镇定，无风，却又火花四溅。

    “哈哈哈，叶少郡，你很像一个人。”江南似乎没听到叶少郡刚才的问题，转而说道。

    “江少，愿闻其详。”叶少郡把江少两字压得很重。

    都是话里有话的人。

    “我们今天看来谈不出来什么，叶少郡，请回吧，趁着夜自习还没下课。”江南站起身，伸手做请的姿势，准备送客。

    “我明早还要喊你起床上早自习。”叶少郡也不恼，纹身不动地坐着，继续小抿一口茶，不慌不忙地道。

    “你告诉过别人我的身份？”江南似问句却肯定地看向叶少郡问道。

    “我们都不方便出面，只有他能保证白皊过正常的学生生活。”叶少郡这次倒是直接。

    “那个愣头小子！”江南明了地笑笑，用手指敲了敲他与叶少郡之间的小茶桌。

    “只是暂时。白皊终究是我的，我有耐心等她长大。”江南从烟盒弹出一支烟，递向叶少郡，用目光问询他是否抽烟的同时，也带着一丝肯定。

    叶少郡摇摇头，表示不抽烟。

    江南将长臂再往前递近几分，叶少郡只得抽出一支。

    “一眼万年！江南，我不想跟你争！但是白皊这一生都不能跟你！”叶少郡顺着江南递过来的打火机点上烟，娴熟地吐出一个烟圈，不紧不慢地答道。

    “就凭你？”江南轻蔑地一笑，似乎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