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做的事有很多,实际上是外孙打灯笼——照旧,把那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风俗重新走上一遍,程序复杂却又简单,复杂在于繁琐,简单在于机械。
就像人活在这个世界,每日辛苦的劳作,只为了衣食住行,熬到睁不开眼的一天,这日子就算到头了。
一切都有结束的时候。
葬礼的结束之时就是逝者入土之际。
兄弟俩更衣出来,梁俊杰把一个年轻人带了过来,介绍道:“这是赵一之,他就是你们父亲救下来的,这几天没少帮忙。”
黄昌武闻言心头火起,原来就是这小子导致自己的父亲意外死亡,伸手就要捶人,以泄心头之气,嘴中同时骂道:“狗日的丧门星,你特么还有脸来!”
黄昌文眼疾手快,马上拦住他道:“昌武,住手,咱爸和他在一个工地上干活,就像我们上战场,你看到战友有危险你能不伸手救他?”
黄昌武心中的气马上泄了下来,别过头。
赵一之站着不动,真希望黄昌武这一拳能打到他身上,那他定然好受许多,哽咽着道:“黄大伯把我从危险中救出来,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你们就是我的亲兄弟,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使唤,即使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黄昌文道:“好,这也是一种缘份,我今天就认下你这个兄弟。”
黄昌武却不买账,说道:“要认你认,我不认。”
梁俊杰和黄昌武不熟,不便插话,示意昌文和赵一之不要理他。
赵一之道:“那我去堂屋给黄大伯磕头,让他作个见证,我赵一之如果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黄昌文拉住他道:“我相信你。”
黄昌武道:“要磕头就抓紧,是男人,说话就要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一句是一句,别以后反悔。”
赵一之挣脱黄昌文的手,直接跑到堂屋,跪在黄天亮的灵前,举手发誓道:“我赵一之,今天当着我的救命恩人以及联合大队的村民发誓,以后与黄昌文兄弟结为异性兄弟,以后黄昌文兄弟有任何要求,我赵一之都全力以赴,绝不推辞,如做任何对不起黄昌文兄弟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梁俊杰将其扶起,拍着肩膀道:“一之,你的为人我了解,用不着这样,你有这份心,就对得起你黄大伯了。”
一旁梁花却是劝住黄昌武,让他不要冲动,人死不能复生,换言之黄天亮救人也是善举,如果黄昌武硬要闹事,也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几人在这里说事时,王小慧已拿出织好的孝帕,让黄昌文三人带上,又劝他们不要吵闹,坏了门风,让外人看笑话。
分为孝帕,又拉着梁花到一旁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给你讲。”
却说掌坛先生是本队人,姓谭名昌奎,祖上一直靠这门手艺讨生活,在十里八村都算小有名气,破四旧那些年停了一段时间,如今改革开放,思想放宽,做法事的活计又流行起来,他又重新手艺,把师兄弟聚在一起,继续以此谋生,也填补一下生活开支。
刚好念完一场经,抽得空闲,走过来对黄昌文道:“你们终于回来了,一会还是派个人来端下灵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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