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
袁盎这个老狐狸之心机不可为不深,自一回至长安便得知天子令长子刘荣入朝参政。又从其余朝臣处得知刘荣近日之作为,便觉刘荣必有为太子之可能。
固此,这才今日将其邀入家中以试探,要忽悠刘荣与其一同反对晁错之削藩却不想竟被其说的哑口无言。
这才生出来将此信件交于刘荣的心思。
之后刘荣便手持竹简向袁盎一拱手言道:“今日多有叨扰,这便告辞,还望丝公保重身体,丝公如此才智若是有失,必为我大汉一大损失”。
当然袁盎此人也有一大弱点,便是——爱其名,其诸多作为皆是要显示他之才能,以扬其名,故此刘荣才会如此说。果然袁盎闻言大喜,连忙回礼言道:“臣谢过殿下”。
坐在马车之上刘荣心道:看来老爹的演技我也是学到了几分……
袁盎立足门前,望着刘荣的马车远去,感慨道:“此真为天人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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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声又问道:“殿下,此时是否要回宫?”。
一番思索后,刘荣便言道:“不,转道去廷尉署”。
既然袁盎敢将此告知于我,我又为何不能为之,想到此处刘荣边下定决心要
不出半个时辰,刘荣便到了廷尉署。
主父偃闻言刘荣来了自然是十分高兴,连忙上前行礼道:“殿下怎会到此来?”。
因刘荣自上次被其老爹罚没符印之后便鲜少至廷尉署中,固此主父偃才有此一问。
待刘荣跪坐堂中,正色道:“我有一大事要交于卿来办,卿可敢从之?”。
“臣能有今日,皆是因殿下之所赐,请殿下下令,臣敢不从之!”,主父偃立即跪地言道。
刘荣起身上前扶起主父偃,笑道:“主父先生之心,我怎会不知,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接着刘荣便说道:“我从一处得知辟阳侯审平似乎有不臣之心,固此,我有意命主父先生查之”。
主父偃原以为此又是牵到哪家列候皇亲之家人,却不想竟是谋反之案。
“殿下,这……这辟阳侯可是列候,臣只是一廷尉署之属官,怎能去查诸侯?”。
“无妨,我只是命你秘密彻查此事,我闻之其早有谋反之意。自今日起你便派人秘密盯紧其家,有言道百密必有一疏,早晚其必回漏出破绽,若有何发现,你便可通禀无我,到时自有决断”。
闻此,主父偃只得遵从之。
望着眼前有些不太情愿的主父偃,刘荣也是无奈,此刻自己手中能用之人,也只有这主父偃。然其确是儒学之人,如今干的确是法家之事,
要知道因秦亡法,固此有汉以来的这几十年中,各个学派皆是对法家嗤之以鼻。这几十年中,则唯有一法家之人位列高官,便是那御史大夫晁错……............
主父偃能应下此事,也是因对自己的感恩,如此做法确实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看来我必须要再搜寻些人来,刘荣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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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刘荣交代完之后,便乘车驾离开,贵宫而去。
待至宫门口,却见一天子之銮驾从一侧驶来。
刘荣一看便知,便是那至今还赖在长安不愿走的皇叔——梁王刘武。
从马车上下来,刘荣忙凑前行礼道:“侄儿刘荣见过皇叔”。
此刻刘武才由家仆搀扶之下,从銮驾之上走下来。
刘武一脸傲慢言道:“原来是刘荣皇侄,不知皇侄但何处而去?”。
“回皇叔的话,侄儿适才从袁太宰府中而回,入宫之时恰巧偶遇皇叔车驾,才在此拜见皇叔。
又问道:“皇叔这可是要进宫看望祖母?”。
“皇侄所言不错,寡人此来便是要拜见太后”。
寒暄一阵后,两人便分别而去。
还未册封皇太弟,便已整日以天子排场出行,看来我这皇叔,不久之后,必要倒大霉了,刘荣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