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想到吴楚会反,而未想到天下诸侯王因晁错搞出来的削藩策大多已有了异心。若是到时吴楚大军一动,说不得便要天下诸王立时便要反之。
历史上的吴楚七国之乱便是如此,齐地诸王原本除城阳王外皆要参加叛乱,然齐王刘将闾临阵反水,胶东王刘志被自己的郎中令给劫持了。
特别是与文帝有杀父之仇的一系诸王,庐江王,衡山王、特别是那书呆子淮南王刘安,都已经要调动兵马出战了。
要不是张释之拼了老命把刘安给忽悠住夺了他的兵权,整个大汉由南到北之战火便要练成一线,朝廷能不能取胜还真要打个大问号………………
此时刘荣已早早谏言老爹防范山东诸王,但仅仅是更换中尉,似乎并不能就一定能抑制住那些个心生野望的诸侯王。
历史上朝臣多是以为,诸侯王之丞相、中。尉、中郎将皆是由朝廷所派,更是心向朝廷,定然能阻止诸侯王之造反。
但要对付朝廷所派官员也不是没有办法,下诏命其入王宫,命几个死士持刀剑在殿中等着待其来了一刀杀之,身为诸侯王之臣,大王召命入宫,难道他敢不如?…………
如此,刘荣起身,行一礼后,言道:“启禀父皇,儿臣也有话要说”。
“只管直言便是”,望了刘荣一眼的天子刘启说道。
“诸位公卿重臣之言,皆有理。然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今吴楚欲反,东南必要动荡,致使社稷不安。若其反之,天下其余诸侯若齐地诸王与赵王有何异动当如何?”。
天子刘启也是看不出刘荣到底要言何,当日在麒麟殿便已向自己言明此事,且如今派人调换中尉与程不识部东移以防之,还有何事……
然这些个列将朝臣对刘荣之言皆是有些不屑。
赵王刘遂乃是幽王之子,当初其父幽王惨死在长安之中,乃是先孝文皇帝怜悯其幼年丧父,才将其与之幼弟封为赵王与河间王。
而齐地诸侯王亦是如此,齐国乃是高皇帝刘邦封的最大的诸侯王,一国便有六郡七十三城。
文帝继位不过数年,齐王刘则便身死,其无子嗣,按汉律,当废其之封国,重划郡县。
然朝中,功臣列候势大,要借诸侯王之力与之抗衡,更为拉拢刘姓宗室之人,才将齐惠王刘肥其余之庶出儿子尽皆封王。
固此,在朝臣眼中,齐赵诸王应该是对朝廷忠心耿耿,感恩戴德才是,怎会有起兵造反的心思……
丞相刘舍更是言道:“殿下是多虑了,齐赵诸王,定不敢有反叛之心”。
天子刘启确是开口问了一直一言未发的中尉周亚夫,“中尉以为,刘荣所言如何?”。
周亚夫忙起身行礼一拜,道:“陛下,臣乃是一军卒,固此考虑事情也是从军卒之角度考虑。便是以最坏之局面而盘算。
固此,臣以为,殿下所言,却也算是一要害之处,若吴楚与齐赵诸王一同反之,局面定然难以收拾,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天子刘启一点头,显然是赞同了周亚夫的看法,心中更是感慨,看来得祖父看中之人着实是不简单…………
“刘荣,既然你奏此谏言,是否可有解决之策?”。
闻此,刘荣这才言道:“回父皇,儿臣有一缪见,不知可行否,今欲道出,望父皇与诸位王公大臣见教。
儿臣以为,朝廷此刻应立即派一大将,领兵驻扎荥阳,荥阳有鸿沟接泗水,淮水,北据邙山河。南临索河接嵩,西可直取洛阳,东可遥望长安。如此便可威慑齐赵诸王令其不敢有何异动……”。
“殿下所言甚是,荥阳位居天下之中,乃是战略要冲之地,派大将镇守,亦可以防吴楚之异动”,周亚夫一拱手言道。
天子刘启一阵思索后,微皱眉头言道:“卿之言,有理。只是派何人前去为好?”。
荥阳的重要性比起梁国可是还要重要,是关中前往关东的水陆要地。荥阳很久以来就是东西交通的咽喉,当年范睢在劝说秦昭王攻打韩国时便对其言道:“王下兵而攻荥阳,则巩、成皋之路不通”。
秦末楚汉争霸之时,也是数次围绕荥阳展开拉锯战,彭城之战,刘邦五十六万大军惨败,其父太公以及老婆孩子皆成了项羽的阶下囚。
若不是手中还有荥阳可据守,便要一败涂地,成了项羽刀下之亡魂……
且项羽最终兵败自杀,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刘邦派人说服了彭越反叛,于荥阳截断了项羽大军之粮道,这才使刘邦最终得胜……
如此,领大军驻扎荥阳,那便是将汉室天下的安危交于领兵之人手中。
选将怎能不谨慎之,此人既要有统兵威慑齐赵之能,又要为汉室之忠臣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