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此位公子,绝非好色之人,才会拒你之意”。
听贾谊如此说,张奉才稍稍放下心来。
见四下无人,张奉才开口问贾谊道:“此位公子乃是何人,你这位列九卿之列候,还要充当副使”。
对于这个问题,张奉可是好奇了良久,自见到众人之时起,张奉便看了出来,随这使者一同之人皆是看这位使者之意行事。
贾谊当即便凑到张奉近前,“比列候更贵者何人?”。
闻此言,张奉一皱眉,比列候更为尊贵者,便只有诸侯王与天子之子嗣亲属。
张奉刚刚见到刘荣之时,便看出这是一未及冠之少年,要说是诸侯王,此时天子之诸侯王张奉可是知道,绝无如此年纪之人,且传诏之时天子绝无可能会派诸侯王至此……
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此人乃是天子之子嗣!
张奉虽随父亲居于河东,但河东距长安又不甚远,且张苍在朝中还是有些亲朋故旧,门生学徒之人,长安的风吹草动,自然是皆可得知。
且张奉可是听闻当今天子膝下有十余子,而天子却对皇长子刘荣格外宠信,更是命其入朝参政。
想到此处,张奉便有些惊奇道:“难道此乃是皇…………”。
张奉话还未说完,贾谊便将其打断,“知之然不可道哉”。
如此,皇长子刘荣到此,张奉哪里还坐的住,当即便又寻来家奴,拿出家中珍藏之锦缎之物换下刘荣所住房中之被褥。
又命奴婢时刻盯住房中之碳炉,不可令其熄灭,有心去找几个侍俾去为刘荣暖床,一想之下还是算了…………
刘荣本在房中看此次出行前从天禄阁中所取之书,不过多时,便有数名仆从进入房中,更换房中之物。
看到床榻上铺着的锦缎,刘荣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十几年还从未穿过锦缎之衣物,今日却先要睡铺满锦缎狐裘之床……
第二日,便是张苍下葬之日,而张奉则是一大早便到了刘荣房中拜见。
待其出了房门之后,刘荣见张奉竟变得如此殷勤,暗道:难道是我暴露了不成?!
因是下葬之日,这北平侯府之中,早早便是无甚人在,刘荣原本欲一同前去。
却被张奉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后,只得留在了府中。
用完早饭后,见其府上以没有什么人,刘荣便决意外出,也好看一看这东垣县之民风如何。
且老爹临行前那句,可入民间访查民情,刘荣可是还记得清楚。
固此,换了一身平常之衣物,便要出门而去之。而前日到达东垣县城之时,汤武便命那五百士卒皆在城外驻扎,以防不测。
自己亲率十余名精壮之士,脱下戎装,穿寻常百姓之服与刘荣等人一同进城。见殿下欲出行,汤武自然是要紧随之。
当即便与十余名士卒腰系长剑紧跟着刘荣的脚步行之。
前日来时,只顾寻张苍之家,并未在意这城中其余之处,但刘荣可是清楚的记得,来到东垣那一日,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今日出行,却未再路上见到几个人。
走到一道路岔口之时,刘荣见到一老者拄着拐杖从一道路一侧缓步行来。
刘荣当即行至这老者面前,一拱手,言道:“长者留步,小子有一事可否询问长者?”。
抬头望了一眼眼前之人,这老者停下脚步言道:“不知贵人所问为何?”。
见到刘荣穿的一身丝帛所制之衣物,身后更是跟着十余个精壮大汉,这老者便看出眼前少年定是宦官之家之子嗣。
“长者勿怪,只是今日这街市之上怎变得如此空荡”。
这老者呵呵一笑,“贵人定是外乡之人,不知今日是何时日”。
闻言,刘荣与汤晟两人面面相窥,只想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只见这看着,接着言道:“老朽所住之东垣县中有一北平侯张苍,今日乃是北平侯下葬之日,平日街市上之人,尽皆是去为北平侯送葬而去。
老朽已老迈不堪,若非如此,定也要去为北平侯送葬”。
能让百姓自发为其送葬,看来这张苍平日在这东垣县还是名声极佳…………
如此,刘荣便又问道:“北平侯我自然是知道,只是百姓为何会皆去为其送葬?”。
“今年河东遭旱,田中之粟米欠收,待交完赋税之后,所余之粮更是难以度日。
还是北平侯拿出家中之余粮,分于贫困之家,才使其得度此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