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远离去,高睿面色缓和些许。
赵子遇观察着他面上的神色,不免有些同情他,毕竟是亲弟弟面前,被追着问询。这种毫不顾忌旁人脸面的事,怕也只有陆仲安做的出来。
“是。”高睿讷讷看向陆仲安,缓缓开口:“急症便是这样了。唉,今年还真是邪怪,不过方才立夏,却已经灾祸多发。先是晚风,又是娟儿。这还未到红羊,竟已有红羊之征了吗。”
说罢,他似乎是记起,陆仲安和明乐公主的婚事也在今年,面上忽然显出尴尬之色,又连忙道:“或许,只是我今年命途不顺罢。旁的征兆又未显现,如今的不祥,不过都是落在我身上,害得我身边人也遭此困咒。”
“咒术若当真能够杀人,或许就无需设立刑部和御史台了。”陆仲安说。
高睿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甚,低低应了一声,似乎是想解释方才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仲安也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道:“前日傍晚,你在做什么?”
高睿愣了一瞬,呆呆地说:“前日……前日傍晚,我心情郁结,便出府散心去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陆仲安也不客气,继续追问:“可否告知,是去哪里散心?”
“只是在府外的街道转了转。”
赵子遇见他不愿承认,直接问道:“可是带着娟儿一起?”
高睿脸色忽变,似是被她这句话骇到了,喉咙卡住半晌,才问出声:“你、你怎么会……”
“我那日也在升道坊。”赵子遇语气冷淡。
高睿微微张着嘴,愣了一会,低下头:“不错,我带着娟儿。她死后,我原本把她埋在了院子里的树下。可是……”
说到这里,他顿住,缓缓吸了一口气,才又说:“可是她的魂魄,每晚都会入我梦来,依旧做着惯常的事,有时是在用抹子擦洗窗棂,或是用手背搁在碗沿,试着汤粥的热度。也有时,只是坐在那里,悄悄拭着眼泪。
算起来,她跟着我,也有十几个年头了。中间也曾有过身子,却因着身份相隔,终是未能生下来。我想,她流泪便是为此吧。生前她从未在我面前表现过一丝一毫的怨艾,也从未向我提过什么要求,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忽视她。现在她死了,总归是要找补些回来。
可我终究经不起那些梦境,以致连院子都不敢去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只好将她迁去升道坊。”
“这两日你还会梦到她吗?”
“没有了。”高睿摇摇头。
赵子遇默然,看了看高睿身后的鸢尾,没再说话。
“你同温若若,也是身份相隔。”陆仲安冷不防地说。
高睿愕然,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陆仲安对他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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