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袁芳睁着泪眼,愣怔地看着他。
他的眉一点点皱起,不悦的气息那样明显。
他冷着眼看她,她用手背擦了擦泪,慌乱地解着安全带,半天没打开。
他眉皱成川,将安全带的按扣一按,安全带一解开,袁芳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下了车。
她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的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袁芳抱着头失声痛哭,他为什么带给她那么多噩梦般的日子?
她明明很善良,会给乞丐钱,会接传单,坐公交会给老人孕妇让座,做什么事都会说谢谢,可人间疾苦在感情这事上没有放过她一分。
成年人的悲哀里,哪怕你崩溃地想下一刻就死去,想想身边的人,又失去了勇气。
牵挂太多,畏惧的东西也多。
袁芳深呼吸几口,扶着树缓缓地站起身。
等眩晕过去,她拖着步子转身进了一家奶茶店,她需要时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她习惯了不将脆弱和丑态显示在熟悉的人面前。
大姨妈刚走,芬姨给她炖了酒酿阿胶,她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放弃了刚端上来的加冰的水果茶,对老板轻声说:“请给我换杯热牛奶。”
“那这杯呢?”老板迟疑了,水果茶才刚上,这就要换了。
“打包!”
“好咧!”
喝着温热的牛奶,却暖不了寒冷的心。
她又让老板再做了杯水果茶,转身回培训中心。
温然最先发现她,她担心地看着红着眼眶的袁芳,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吧?”
袁芳勉强的笑笑:“没事,别担心,请你们喝水果茶。”
“谢谢!”温然接过袁芳手里的水果茶,道了声谢。
“今天,我有点不舒服,培训中心先关门吧。”
林玲和温然面面相觑。
温然沉思一会:“芳芳,你不舒服你先回去休息,我和林玲守着,你放心。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再给你打电话。”
袁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温然和林玲,点了点头。
她做了个面部护理,眼睛护理,等一切都自然了,她才晃悠悠回了家。
对于刚开业的培训中心袁芳的着紧程度,袁芳中午回家来,爷爷奶奶还是诧异了一番。
袁奶奶还打趣了她一声:“大忙人中午也有空回来陪我们吃饭了?”
“奶奶,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了?”奶奶嘴边的笑收敛起来,担心地看着袁芳,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她都说了不用去弄那劳什子培训中心,他们家两家G市中心店铺都记袁芳名下,每个月一万五的房租,足够她的吃穿用度了。
袁芳摇摇头:“可能有点中暑了,头痛。”
“赶紧考驾照去,奶奶给你买辆车!”
“土豪奶奶!”袁奶奶思想是陈旧,泼辣,但颇具经商天赋,炒房赚了一大笔。
“别打趣我!你快躺着休息会去,我让芬姨给你做绿豆汤,降降暑!”
袁芳点点头,上楼窝到床上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惊吓,还是真的中暑,一个多小时芬姨叫袁芳吃饭,发现她竟然发起高烧来,把三人急得打电话给袁芳在市人民医院当院长的三舅舅请来给她看病。
三舅舅急匆匆开着车赶来,查看了袁芳的情况,无比淡定地说:“疲劳过度,中暑了,无大碍。发烧到38.5度可以吃一颗退热的药,如果没有超过,泡个热水澡,就行。”
袁爷爷袁奶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为着自己杀鸡焉用牛刀的做法,一个中暑发烧,让一个大医院的院长专门跑一趟。
只有三舅舅知道,前段时日袁芳的身体有多差,他请了妇科方面优秀的医生帮她调理了好几个月,现在看她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再好好休养休养,于以后的生育不会有大碍,他也安心。
但病理上的东西谁也做不到百分百的确定,只要他有空,他来给唯一的外甥女检查一下身体状况,是很重要的。
袁爷爷袁奶奶再三挽留三舅舅用完饭再走,三舅舅看袁芳身体调理的还是不错,小毛病也无大碍,说着工作忙喝了一杯水就离开了。
一个小小的中暑发烧,折腾了袁芳整整三天。
待她精神好些了,已经是嵇崇川给她期限的第三天的上午9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