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的人都知道,之前有个穿斗篷的人,闯进国王寝宫,想要刺杀他。所以……”
溪竹听来好笑,她要是真的想刺杀,国王现在还能活着吗?
“所以,你信了?”
戴纳修一顿,开始回想自己最初听到这一说的反应,似乎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就相信了。
经溪竹这样一问,他迟疑了,虽然他对溪竹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给他的感觉,其实算不上坏人。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母亲曾告诉他:相由心生。
她真的会去做刺杀国王的事吗?
你真的做过这件事吗?戴纳修想这样问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又想起了溪竹让自己留意与北漠有关的东西,或许那才是她的目的?可如果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呢?
戴纳修心里有两种声音,一个声音告诉他,相信自己的父亲,另一个声音告诉他,父亲在说谎。
两种声音居高不下,一时间让他难以抉择。
戴纳修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许久不见戴纳修的回答,溪竹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北漠之事,只得先暂时搁置了。
“记得,我曾救过一个落水的孩子。”
那时的溪竹,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能救上一个溺水的人,似乎并不可能,哪怕对方是一个很小的小孩子。
所以溪竹使用了障眼法,在别人眼中是十几岁的少女,这样更合乎常理些。
“那个孩子还小,可能不到五岁。救他上岸后,他的母亲正巧找了过来,见我救了她的孩子,对我十分感激,还将她腰上的一枚玉佩送给我。本来我是拒绝的,但那个女人执意让我收下,我也只好收下了。”
溪竹所说,跟他记忆中所记得的,分毫不差,如果只是编故事,为什么会如此相同,难道是运气好吗?
戴纳修的心中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看上去疑点重重。
但心里,已然有了一丝愧疚,如果真是同一人,那自己……
“北漠的事,似乎与武魂殿有关。”戴纳修小声说到。“我发现了一个信封,上面有一个奇怪的标志,父王说,那个标志代表的是武魂殿。趁父王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看了那个信封,里面只有两个大字——北漠。”
“多谢。”
戴纳修有心,溪竹也不会自找麻烦,选择了尽快离开这里。
出来前,溪竹在房间的桌子上,留下了一袋金魂币,除了支付房钱外,还有富余,当做是封口费了。
看戴纳修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因此溪竹选择了相信。
如果只是星罗帝国,或许并不会对一个小小的边关出手,哪怕它是天斗帝国一道重要的防线,而只要一出手,消息肯定会传到天斗帝国内,天斗国王若是知道了,势必会挑起两国间的战争。
但是有了武魂殿在背后助力,情况就不同了。只是,武魂殿不是想自己统一斗罗大陆吗?为什么还会选择与星罗帝国合作?
回想起之前在七宝琉璃宗时,宁风致所说的一些话,再加上最后的决赛场是选在武魂殿的地盘,而且如此重要的事,天斗帝国的国王既然没有出现,着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以武魂殿的野心,没有合作,有的只是有效利用。
想清楚了这点,那么有的事就说得通了。但还有一点,溪竹有些不明白,那就是戴纳修所发现的那封信。
自己也曾在国王批阅公文的地方发现了信件,同样有武魂殿的标志在信封上,但是信的内容却与戴纳修所说的,大不相同。
这是一个疑点。
人在编造谎言时,无法做到完美,一个小动作、小细节,都可以暴露出,这个人在撒谎。
戴纳修的状态很自然,只是有些犹豫和紧张。
看来,是有两封内容不同的信件。一封是溪竹所看到的,另一封,像是特意准备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溪竹将矛头指向武魂殿。
溪竹感觉自己身处在了一个陷阱中,可怕的是,你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
而且那个人,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样子……溪竹的熟人并不多,要说怀疑对象,似乎都不像有可能的样子。
不,或许是有的。
记忆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自己与他相处的时间最长,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陪自己度过了一生。
这样说来,他的确有嫌疑,可是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人类的寿命没有这么长,即便是封号斗罗,最多不过活百余岁。
可如果他还活着?
也不是没有可能,人类要想长生,可以采用一些续命之法,那个人似乎,就曾问过自己。
“阿竹,世上可有长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