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帝国士兵们的开火范围,冲进了静谧之森复杂幽深的树丛之间。
约瑟夫和大部队移动得很快,但他留下了一支斥候小队,来引导我顺着他们的路线前进。在斥候小队的帮助下,我很快追上了约瑟夫。
“恕我直言,大人,”约瑟夫严肃地看着我,“您是这支军队的核心,应该尽量避免让自己身处险境的行为,这会对整支部队的士气造成影响。”
我看了看正在行军的士兵,发现大部分人脸色的确十分忧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非常抱歉,约瑟夫,”我满怀歉意地说,“以后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刻,我不会再做出这种行为了。”
“现在让我们看看我们到哪儿了,”我见他面色好看了不少,急忙转移话题,从兜里掏出了地图,“你们一路行军过来,有看到什么醒目的标志或者是镇子么。”
“有的,”约瑟夫也掏出一份地图,“我们刚刚经过了平克顿,”他用手点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处。
“那我们已经走到静谧之森的中部了,”我点了点头,“很快就能进入它在高地省的部分。”
“是的,”约瑟夫收起地图,“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出一周我们就能到达预定的东佩特兰高地。”
“士兵们的口粮呢?”我又问。
“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足够支撑到他们抵达东佩特兰高地的时候。”
“非常好,传令下去,全体加速行军,我们越早到达高地省,战斗对我们就越有利。”
约瑟夫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风平浪静,帝**似乎收到了来自国内的压力,大规模的焚毁静谧之森终究惹怒了高地省和暮日省的居民。
不管这消息是否属实,事实是帝**的确放弃了使用喷火器开路我这两天都没见到浓烟和火焰转而变成小心谨慎地行军。
我乐得看到他们转变行军风格,为了甩开帝**,这两天的急速行军让士兵们有些疲惫,加上无法在安稳舒适的环境里休息,士兵们的情况都不能说有多好。如果这会发生战斗,我想他们连一半的战斗力都没有。
既然帝**现在放弃了喷火器,降低了前进的速度,我的部队也没必要保持急速行军。我叫来约瑟夫,让小伙子们走的慢一些,好让他们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
至于帝**,就让他们这样吊在后面吧。
我们的好日子在三天后宣告终结,我们的部队正在经过一处紧挨着静谧之森的山崖时,一发紫色的能量弹从山崖中飞出,落在行军队列里。最近的几个士兵当成被炸成了碎块。
我看着那枚爆开的紫色能量弹,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颜色和东西。这意味着奥术法师,甚至是奥术之箭连队来了。
“萨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你不要要我找奥术法师来吗!?我给你找来了老朋友,还提前在这里等着你了,你满意吗?”
我叹了口气,是雷萨。“的确让我印象深刻,雷萨,”我扶着剑走出人群,张开一面金色的护盾,“我没想到你会跑到我前面。”
“哈,你没想到,”雷萨略带嘲讽地笑了起来,“这是帝国的土地,而我有一整个参谋部替我分析,你真的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我的参谋们吗!?”
“你真的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目的地是东佩特兰高地吗?”
“麻烦了,”我压低声音,对凑过来同样面色凝重的约瑟夫说,“准备以小队规模突围。”
他点点头,没说话,干净利落地转身跑开,把我的消息转达给史凯德,又和他一起把消息通知给更多的军官。
“雷萨!”我知道他看的到我,于是拔出剑指向山崖,“我承认这次是我栽了,既然如此,废话不多说,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我挥动断钢,朝乱石嶙峋的山崖斩出一道破邪斩。
金色的光芒打在山崖间,不少石头被炸成裂成几块,在爆炸的那个瞬间,我用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就是现在,全体以小队为建制突围!”
史凯德第一个动了起来,他手下的小队长很快把他的大队分化开了,带着他们消失在了丛林之中,其他的大队也是如此。
至于大队长们,则和约瑟夫以及我一同编成一个小队,在最后突围。
说是突围,实际上更像是在奥术法师的轰击中逃命,那处山崖可没办法很快地下到地表来,只要能脱离他们的攻击范围,我的部队就暂时安全了。
我跑在最后面,手中张开一道大气神盾和一面神力护盾,保护着整支队伍最重要的军官。时不时地有紫色的能量弹幕从侧面飞来,在森林中猛烈地炸开这让我更加庆幸自己的决定,如果集体撤退,这会肯定死伤惨重。
但紫色、蓝色甚至幽绿色的奥术能量还是太多了,大部分都是杀伤力极强的奥术毁灭炮,这种庞大的奥术能量一炸就是一个大坑,我怀疑他们把奥术之箭剩下的所有人全都拉到这儿来了。
“弯下腰,尽可能地躲在树后面!”尽管我已经把士兵分成小队,但奥术弹幕实在太多,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弹幕轰击下,不少士兵都被炸成碎肉,或者是直接被炸成了一滩紫色的能量。
更糟糕的是,覆盖了这片地区的奥术弹幕不仅炸碎了我的士兵,还点燃了周围的树木,火势很快越变越大,烧出来的浓烟充斥了这个地区。
我能听到身边不少士官都开始止不住地咳嗽,我的眼睛也开始不舒服起来。
“该死的,wund!”我大喝一声,把所有的精神力都倾泻而出,争取换来尽可能多的,纯粹的流水。
好在流水很快回应了我的需求,空气中的能量迅速凝结,看上去就如同虚空中出现了一道洪流,这磅礴的激流在我的脑海控制下从半空中冲刷而过,浇灭了我附近所有还在燃烧的树木,也冲散了大部分的呛人烟雾。
见到空气重新恢复晴朗,我长出一口气,解散了这股奔流,整个人无力地软倒在地上。脑袋如同被人不停割开一样疼痛。
我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脑袋还在不停地刺痛,这代表着我的精神力枯竭了,也许更糟,透支了。
“扶我起来,”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借此缓解脑部的疼痛,“我的精神力不是枯竭了就是透支了,恐怕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只能依靠你们了。”
约瑟夫和史凯德急忙把我扛住,其余的士官则围成一个圆圈,把我保护在中间。
我的脑袋愈发疼痛,如同脑袋里面被人放进去一把刀子,无时不刻地切割着我的大脑。
士官们扶着我从轰炸的主要区域走过,大部分的树木已经被轰成光秃秃的树干甚至树桩,地面上是大大小小的坑洞,四周还有不少火焰在地表燃烧着。
到处都能看到醒目的血迹,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毫无生机,肢体残缺的王国士兵,或者干脆就是一小团的碎肉。
“损失大了,”我叹了口气,“这可都是王国未来的希望。”
“这不是你的错,大人,”约瑟夫劝慰着我,“我们终究是在和整个帝国对抗,而且我们还没有输。”
“是的,我们还有希望,”我扶着他,让自己振作起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我咳嗽了两声,忍着脑袋里的疼痛艰难地说,“否则我们的损失会越来越大。”
“是的,大人,但您就先休息吧,”约瑟夫柔声说,“我们还得长途跋涉,您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