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两个人中比较擅长采购和信息收集…好吧比较适合需要智力的工作的约瑟夫,“我需要你,约瑟夫,去负责采购建材的事情。”
“至于你,史凯德,”我看向仍旧没搞清楚状况的史凯德,“我已经把地基清理的干干净净,我一个人!所以现在轮到你和士兵们去做的事情了,给我把地基打好,再给我砍来足够的圆木!”
约瑟夫和史凯德下意识地举起了手准备敬礼,突然又反应过来,十分默契地一起发问:“森林里的火炬,是您弄的?”
“是我,是我,”我点了点头,“现在快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是!”约瑟夫和史凯德双腿并拢,朝气蓬勃地敬了个礼,然后朝不同的地方跑去。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和史凯德都完全投入了城堡的建设工作当中去。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部分,我也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去详细叙述每天的工作。
史凯德带着士兵在不停地砍伐着卡伦森林里的树木,当然,为了防止森林里的远古灵魂发怒,我总是嘱咐他们尽量只砍树木上的分叉枝干。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其实这就像人类一样,孩子死去,父母总会十分痛心。
约瑟夫在我下达命令的当天,就骑着马离开了帕力克镇,这个北方小镇没有矿脉,也没有采石场,所以只能他去南方一点的地区统一采购,再通过马车慢慢运回帕力克。
在他采购建材的这段时间里,我带着史凯德和士兵们,砍伐了不少的树木虽然在尽力避免,但我们还是砍下了不少的整棵树木。
每一次树木倒下,我都会提心吊胆地等待卡伦森林的回复,令我庆幸的是,卡伦森林到现在都没有发怒的迹象。
处理好的圆木堆越摞越高,在第三堆圆木开始摞起的时候,约瑟夫还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我只好下令暂时停止砍伐,一堆圆木就有五十多根,这里的圆木够用上一阵了。
好在第二天约瑟夫就驾着马车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请来的泥瓦匠、木匠和石匠。
在他们之后,还有一大车一大车的各种建材,切好的石材,铁料和黏土很快在营地外堆成了小山,这意味着我的城堡终于开工了。
我无意把城堡建成熙德爵士那种包裹着镇民的模样,在我的设想中,这个城堡更应该是镇子的一个观察哨,或者说是帕力克和卡伦森林之间的屏障。
我开始动员士兵修筑围墙,围墙用的是最大最好的石料,面对卡伦森林的那边会非常长,长到堵住整个通往北方的道路。
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很夸张,但其实这道北面围墙只有大概两百多米的样子卡伦森林的两边都有高山,那就是我的天然屏障。
南面的围墙就不会这么长了,大概只有几十米的样子,围墙部分修建花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当积雪开始慢慢融化,看上去有些像直角梯形的城堡围墙终于竣工,乳白色的围墙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的好看。
在原本往北方去的鹅卵石道路上是城堡围墙上唯二的两道大门,这个部分我特意嘱咐约瑟夫是用大理石钱不是大问题,大问题是北方的不死生物。
由于围墙圈起来的土地大致是一个直角梯形,所以在建筑的规划上并没有太多的选择空间,我决定在直角梯形的四个角上修筑起角楼,也就是加强型的望塔,至于自己的城堡主楼,我打算建在鹅卵石道路的旁边。
这是一个比围墙工程还要大的建设项目。士兵们,军官们,甚至跑来帮忙的镇民们,每个人都在夜以继日地干活,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和黏土、石材和那些沉重的铁块打着交道。
但我得说,当你看着一栋角楼从一砖一瓦慢慢变成城墙一角的雄伟塔楼,你看着城堡主楼的外墙不断升高,最后变成在阳光下傲然矗立的一座漂亮建筑,你的心里或多或少地都会有些自豪感。
这自豪感跟你是否是这城堡的主人无关,那是一种,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努力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化作人类的奇迹时所会萌发出的特殊情感。
在我们来到帕力克镇的第三个月,春天已经即将过完,夏天就要来临之际,这座以我命名的兰斯洛特城堡,终于完成了最主要部分的修建,傲立在了这片大陆之上。
当然了,城堡的内部什么家具都没有,这还需要木匠去进行装修和制作,城堡里的一些附属建筑,比如马厩啦,供下人居住的房子啦,军营啦,连地基都还没打,但这些都可以之后再做。
虽然我现在还是得睡在承包南方不远处那个营地的帐篷里,但这不影响我发出发自内心的感慨。
我看着面前的城堡,因为还没有完成,加上它主要是用来保护帕力克镇的缘故,它其实说不上太美,整个城堡的占地形状也有点奇怪,但这不会影响我对它的喜爱。
“说说看吧,大人,”约瑟夫擦了一把汗,和史凯德一起站到了我旁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城堡,属于自己的家的感觉怎么样?”
“它太棒了,李,”我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感慨,“我是说,它是我们一起建起来的,每个人的汗水都凝聚在这城堡的石头之上,这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但是要我住进去?”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甚至有一点恐惧,我是诺曼人,我们生来就居无定所,也不需要一个定所,我们总是笃信,篷车就是我们的家。”
我抬起头,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堡,过去的十四年里,我不是跟着篷车车队穿行在这片大陆之上,就是独自一人在城市之间,森林之中穿行,按照大陆上大部分人的标准来说,我流浪了十四年,也许中间有过片刻,但最终还是回到了流浪之中,我不知道诺曼人是否应该有一个固定的家,是否能找到一个固定的家,但也许现在,我终于收获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我的家的地方,或者说,有了一个就这样安定下来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很惶恐,我希望时间能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