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处置我,萨伦诺维斯!”
“我的确无权处置你,”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大衣里拔出拉纳留给我的紫鸢花节杖,“但它可以。”
“你反抗上级,违背军令,还挟持军医,依照斯特兰共和国的律法及军法,我判处你死刑。”
说到最后,我已经是厉喝出声,脚下的速度骤然加快,两三步就到了他的面前。
紫鸢花节杖伴随着愤怒的死刑二字猛地挥下,我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的余力,坚硬的脑袋碰到了比它更坚硬的节杖,在力量的作用下,前者就像是撞上了石头的西瓜一样,迅速地破碎开来,碎骨和脑里的组织溅了一地,马克的尸体抽了一抽,然后就不再动弹。
我把紫鸢花节杖从他破碎的脑袋上收了回来,德尔克这时贴心地递上了一块手巾,好让我擦掉节杖顶端沾着的那些红的白的。
“萨伦先生,”德尔克尴尬地看着我,“这毕竟是象征着斯特兰的信物,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瞥了他一眼,“这不是这节杖最原始的用处?找两个人,把他丢进那个坑了,也可以让那些暴徒老实一点,那伙审判庭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的营地附近,我可不想再出乱子。”
“谨遵您的命令。”
两名警卫队员很快走了过来,把马克的尸体丢进了坑里他下去的时候,不少的辎重兵都尖叫了起来,那声音,恐怕连野战医院里的人也能听得见。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德尔克,斥候派出去了吗?”
“已经派出去很久了,大人,”德尔克恭敬地回复道,“在您处置这些暴徒的时候,他们已经调好了人手,散出去了。”
“很好,让所有人都警惕着点,”我满意地点点头,德尔克的话从某个角度上来看倒也没错,斯特兰士兵的军纪的确十分优秀,“一旦出了什么情况,我要最快得到消息!”
“明白!”
◇◇◇◇
处理完暴徒之后,我来到了木墙上,不远处的战场依旧是一副喊杀声震天的模样,看起来拉纳还没能取得进展,至少现在还没。
“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从我的侧面响了起来,几支小队正神色匆匆地朝营地跑来。
“加西亚在上!就好像我的麻烦事还不够多似的!”
我骂了一句,急匆匆地从城墙上走了下来,这些人就是我的斥候!他们现在回来只能说明一件事:审判庭的人就要来了。
“打开营门!打开营门!”
“审判庭的人来了,离这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了!”
门外传来焦急的喊声,我猛地睁开双眼,“敲响警钟!全体准备!”
站在警戒塔上的哨兵闻言,立刻用全身的力气开始疯狂敲打那口青铜铸成的大钟,洪亮的警钟声传遍了整个营地。
“你可千万别给我漏过来太多,让拉纳,”我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要是几百人,我还能应付的过来,但要是上了一千……”
我叹了口气,审判庭的一千人和普通的一千名帝国士兵可不一样,加西亚保佑,我这一共也就一千六百多的人,其中一千五还是该死的辎重兵!
别说一千人了,哪怕只是要我用这些士兵去和几百名审判庭的战士打,我的心里也没有把握。
随着斥候进入到营中,大门再一次被牢牢地关了起来。
城墙上的士兵们紧张地靠在沙袋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对着大门的方向。
所有人的内心都备受煎熬,在这种情况下,一秒钟被拉得就像有一年那么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终于有人发出一声大喊:“他们来了!!”
他的喊声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情绪,但我还听出了比它多得多的如释重负。
一股不算太厚实的浪潮从地平线后面探出头来,在这个距离上,我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身上的打扮了。
最前面的士兵头戴插着羽毛的封闭式板甲头盔,身穿锃亮……至少是曾经锃亮的板甲,两只手上各持着一把长剑。
我认得他们,这些手持双剑的都是狂热双剑士,他们的冲锋技巧是他们最强的绝活,即便是箭雨枪阵,他们也能从中找到缝隙。
人群厚实无比,但从人群中飘动着的羽毛来看,这群双剑士就算没有一百,也有个七八十的数量。
让我更加头疼的是他们身后,身披简易麻袍,大半个上身都袒露在外,看上去瘦弱无比的一群人。
他们都带着荆棘织成的头冠,满脸的鲜血也掩盖不住他们眼中的狂热神色。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让拉纳在干什么!?这些苦行僧怎么被他放过来了!?”
周围的士兵都害怕地看着我,我看着他们,突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算了,普通士兵也拦不住这些有神力庇佑的疯子。”
你们也许从未和他们交过手,但我和他们可是老冤家了……这些苦行僧看上去弱不禁风,毫无防护,但他们有着那该死的神力加护。
这神力加护比我们符文师的护盾、符文铠甲还要好用,不论是子弹,箭矢还是低级的魔法,都没办法打破那该死的护盾,它也不需要苦行僧付出任何东西。
就好像……就好像这些能量是凭空冒出来的似的。
“德尔克!让所有人的准备好!”
在苦行僧的后面,是一大片攒动着的黑色人影,我看不清他们是什么人,但从这个规模上来看,至少五六百人是没跑的了。
“这是一股来势汹汹的激流啊,”我看着那支朝着营地杀来的审判庭部队,苦笑着叹了口气,“该死的让拉纳,把最麻烦的事情全丢个老子!”
“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要成为,也必须成为这股浪潮中的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