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和顾君宁竟极为相像。
韩彻大步走到画前,俯身凑上去,用手指捻了捻画布边缘。
画卷泛黄,材质偏旧,不似近年所作。
这幅画,挂在这里应该已有多年。
画上没有落款,也没有题字,似乎作画的人不愿让旁人知道画的是谁。
顾君宁俨然注意到了。
刚要推开他,她突然看到远处的长廊里闪过光亮。
“有人?”
她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正要往外看,突然被韩彻一把搂住,带她就地一滚,躲到屏风后方的阴影里。
窗外,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
“咦?这间屋子的窗户怎么开着?”
“许是负责洒扫的开窗透气,晚上忘了关吧。”
“走,进去看看。”
两人说话间,朝屋里走来。
顾君宁的心砰砰直跳。
前世顾瑜性喜疏阔,整间屋子打通,除了一架屏风外,再无其他遮挡物。
他们只要走进门,提着灯笼照上一照,就能发现屏风后躲着的人。
此时,她紧张地抓住韩彻的胳膊。
他俩几乎贴在一起,但依眼下的情况,她丝毫不敢动弹。
年轻男人清冽的气息如怀抱般将她包围。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应是衣橱里放了檀木,让衣服也染上了淡香。
顾君宁虽然紧张,但还是忍不住低头闻了闻。
韩彻由着她缩在自己臂弯里,一手护着她,一手撑着地板,警惕地伏身看向门外。
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他飞快地别过脸,在她耳边低语道:“别动,我去引开他们。”
温热的唇瓣掠过她的耳朵,温度烫得惊人。
顾君宁浑身一缩,惊讶地看着他。
韩彻故意弄出响动,身形一闪,飞身翻出窗外。
“有人!”
“追!”
那两人刚要进门,看到有人翻窗逃走,立刻掩上门追了过去。
脚步声远了。
顾君宁腿脚一软,瘫坐在地。
刚才,她都取出淬了毒的银针握在指缝间了。
针尖上的毒素足以迅速致人周身麻痹。
不过现在,韩彻把人引开了,她可以暂时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她收起银针,抬头看向墙上那幅画。
画中女子栩栩如生,巧笑嫣然。
那张脸赫然是顾瑜的脸。
这幅画,她以前从未见过。
就算是前世的父亲弟弟思念她,请画师为她作了幅肖像,那她重生后必然在家中见过,小时候也应该对这幅画有印象。
而且,画布是绢帛所制,以古旧程度来看,画像所成之日至今,少说也有二三十年。
究竟是何人所画,是谁把画挂在这里?
顾君宁心中腾起惊恐。
屋子里再熟悉不过的一切,突然间都令她感到畏惧心惊。
是谁……
韩彻翻出窗后,飞身跃上屋顶,几个纵跃,来到另一处院落里。
那些杂役见了他纷纷行礼。
“十三郎君。”
“嗯,”他略颔首,示意众人加强警戒,叮嘱道,“一草一木,皆不得折损。”
刚才作势要进屋搜查的两人也在其中,询问他可要暂时撤了人手。
“不必。”
她刚才往他怀里躲,软软的,香香的,感觉意外不错。
他不介意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