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气度高华,仿佛生而优越,隐隐带着上位者的矜持傲岸。
闻西舟出身商贾,锦衣玉食,但在这个人面前,他感到自己根本抬不起头来。
顾叔陵看出同窗神色有异,忙上前打岔道:“宁宁,定国公今日为你解围,我们顾家感激在心,无以为报……”
“国公爷年老体虚,我怕他会受风寒,想必你也放心不下。”
他这几句话,让闻西舟的脸色更加难堪。
但闻西舟也知道,顾叔陵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我来的晚,无缘得见国公爷。”
闻西舟自嘲地笑笑,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文有礼的模样。
“顾妹妹,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去看看国公爷为好。”
顾君宁遥遥和二哥对视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对韩彻行礼道:“韩郎君,我们走吧。”
闻家的牛车先行离开了。
她随韩彻坐进马车,挑起帘子一角,看向尚药局门外还未散去的人群。
“拿着。”
她手里被韩彻塞了只小巧的手炉。
“国公爷怎么样了?”
“无妨,府里自有人照应。”
“韩郎君,你怎么能由着国公爷乱来?”
“呵,”韩彻轻嗤一声,突然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尾音勾长,冷笑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今天,她先是指责祖父不遵医嘱,然后调头找他兴师问罪。
韩彻眸色沉了沉,嘴角勾起一丝笑。
“你是谁?”
“我是大夫啊!”
顾君宁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饶是带着几分薄怒,那张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依然生动娇艳。
秋水般的眸子里波光流转。
分明是在瞪他,但眸光缱绻旖旎,却好似在招他。
招他的心。
勾他的三魂七魄。
韩彻依然不动声色,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眼角一挑,冷笑道:“那我呢?”
“世子爷,你这是何必呢……”
手指骤然收紧,将她的下巴往上挑了挑。
“上次,你可不是这样叫我的。”
顾君宁恨不得把自己嘴给缝上。
为什么,她好死不死,偏偏多嘴叫了他一句“彻郎”?
韩彻便捉着她不放,不肯忘了这两个字。
此刻,男子清冽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太近了。
她几乎能看清他阴翳般的睫毛。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滑进丝丝缕缕的撩拨。
“想好再说。”
他舔了舔后槽牙,眸子深暗,好似要让人溺死其间。
“说错了,我不高兴,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修长干燥的手指,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触。
顾君宁早已浑身发软,紧张不安,被他抵在车厢角落里,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怂了。
“你,你先松手。”
韩彻收回手,好整以暇,往后一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顾君宁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终于,她心有不甘,缓缓吐出几个字。
“世子爷、韩大爷、十三爷、十三公子、韩十三、韩彻!”
“闹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