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周身散发着玄铁般的冷气,笔直的身影穿过无措逃窜的宫人之中,丝毫不为万象宫外传来厮杀的声音有半点不稳。
站在玉阶之上,眼前就是如巨浪般汹涌的叛军,景寒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喝了一声,“众将听令!”
景寒是大秦的战神,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像是天塌了也有他做顶梁柱,刚才还奔逃的宫人,纷纷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敌军围困万千重,自岿然不动,望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就让人安心。
“属下听令!”
万象宫外厮杀声不绝,甚至那呕人的血腥味已然飘进大殿。这场无休止的战役,从辰时到黄昏,从皇宫的最外层打到万象宫外。荣王虽勇猛,但是叛军人数众多,并未占到便宜。
“母妃我怕。”十一皇子贴在莫昭仪身上,小手紧紧的攥住她的衣角,眼泪蓄在眼眶里,却死死的抑住。只是他终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这样的阵势,焉能不怕。
莫昭仪吻了吻他的眼睛,他的泪瞬间留下,“宪儿乖,不要怕,有父皇在不会有事的。外面有你的荣王哥哥,他是战神,绝不会让人攻进来。”
景宪憋着呜咽的喉咙,小脸皱皱的,猛地点了点头,“那母妃也不要怕,有宪儿在,宪儿会保护你。”
莫昭仪含着泪含着笑,抚着他的脑袋,“宪儿要保护母妃,母妃也护着宪儿。”
“援军怎么还没到?”玄武帝终是耐不住性子,沉着怒气问道。
慕昭霖攥了攥手心,道:“皇上莫急,睿王一定会赶回来的。”
皇贵妃缓缓起身,走到玄武帝身边,摁住他的手,轻轻道:“阿宇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玄武帝内心动容,握住她的手,“对,咱们的孩子一直都是最好的,他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一瞬,玄武帝赫然站起,走下玉阶,“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想干什么?”
众人跟随他出了殿,暗卫环绕在他的身边保护。
“你这逆子是想谋朝篡位吗?”玄武帝站在九仗石阶之上,怒目而视。
景宗抬头望之,眯了眯眼,大声道:“父皇,你老了,应该享享清福,而不是再继续把持朝政。儿臣虽不才,但孝心一片,愿与父皇分忧。只要父皇写下诏书传位于儿臣,那么儿臣就保证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要不然,请恕儿臣不孝了。”
“你这个畜生!你是想弑父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父皇劳累了多年,应该休息休息了。对了,还有母妃,劳父皇下道旨意,将母妃从冷宫里接出来吧。儿臣继位,还要奉她为皇太后哪。”
玄武帝气的发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他,“朕平素待你们母子不薄,一个谋害朕的妃子皇嗣,一个又要谋害朕谋划朕的江山,你们母子真是狼心狗肺,枉费朕宠爱你们多年。”
“母妃根本就是被人冤枉,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打入冷宫,你念及过昔日与她的夫妻之情吗?”宁王微微一哂,泠泠道:“至于宠爱?父皇,您何曾宠爱过儿臣?儿臣不过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平衡朝政的工具。你有正眼看过儿臣吗?你只是因为儿臣听话,所以才选了儿臣做棋子。”言及此,他双目一暗,沉声道:“父皇,废话不多说,您还是尽快写禅位诏书吧,不要再浪费时间。”
玄武帝情绪激动,险些站不住,幸而皇后扶持,他狰狞的脸微微泛着红光,似是因胸膛里灌满了灼热翻滚的岩浆,将他的脖子和脸都烧红,“你死了这条心吧,朕就是传猪传狗,也不会传给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呵,儿臣若是猪狗不如,那父皇是什么?”宁王早已撕破昔日的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他目光讽刺,如豺狼般散发着贪婪的幽光,哪里还有平时那敦厚温和的样子。
“孽子!孽子!”玄武帝喘着大气,差点背过气去。
宁王不以为意,弯腰拱手作揖,“请父皇保重龙体,您还要看着儿臣登基为帝,征服四夷哪。”起身,他面色一峻,“既然父皇如此不识趣,休怪儿臣无礼。来人,给本王拿下万象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要是反抗,格杀勿论。”
“六弟,为兄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伴着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一阵踏马声奔驰而来,扬起尘土如烟般飘渺。转瞬间,乌泱泱一群人纷涌而进,将叛军团团围住。
景容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不早不晚,来的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