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脸色一白,喘息间微微急促,咬牙切齿而言,“你是想生生整垮我!”
景骞撇了撇嘴,轻轻的摇了下头,弯下腰,幽幽道:“整垮你不是目的,我是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听说只要染上这阿芙蓉,一旦没有了,身体上下每一处就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那滋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直起身子,他仰着头将眼底那抹湿润淹没,“碧柔的血不能白流,我要让你承受比她痛苦百倍千倍的痛。”
“不,不,五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杀了我,一了百了,不要折磨我。”景宗突然抱住景骞的腿,祈求道。
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不怕死,但却怕死的无尊严,死的受折磨。阿芙蓉他知道它的厉害之处,一旦沾染,便会人不人鬼不鬼,到时就是他自己想死都没有力气去自杀。他不要那样活着,他是皇子,天生尊贵,他不能就这样的活着,如同狗一样的活着。
景骞一脚踹开他,“现在知道错了?但晚了。从你喂下柔儿毒药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转身,他将瓶子递给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喂给他,别让他死了。”
他不顾背后传来的哀嚎声离开了房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样报复心里会好受点,却现根本无济于事。就算杀了景宗又如何,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许是因为怕慕雪芙睡到一半被惊扰到,景容这夜睡在了书房,并没有回正院休息。只是虽然他没回去,慕雪芙却一夜未睡。
天蒙蒙亮,天际有一丝白色的丝带露出,慕雪芙打了个哈欠儿,忽闻有开门的声音,她立即坐了起来。撩开轻纱一看是紫夭,松了口气。
“怎么回来的这般晚?”慕雪芙眉宇间有担忧之色,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紫夭喘着粗气,自兀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方道:“怀王停留的时间太长了,我一直等到他走才下手。”
之前红韶回来说怀王去了京郊别庄,慕雪芙于是计上心来,抓住这样一个时机,便派了紫夭黄雀在后。她知道虽然景骞对景宗恨之入骨,但却不会杀他。不过他既然不杀景宗,她就帮他一把。只是,这帐当然也要算在他的身上。
慕雪芙满意一笑,招她到身边,道:“辛苦你了,没惊动人吧。”
“主子还和紫夭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啊。” 紫夭娇俏的坐到床边,拍了拍胸脯,道:“我办事主子放心,神不知鬼不觉,保管无人现。明天,就等着宁王的死讯吧。”
“怀王去那也没少折磨他吧?”
“主子猜的没错,怀王给宁王喂食阿芙蓉,要让他上瘾,生生折磨。”
慕雪芙内心一动,诧然惊愕,“我本以为只是皮肉上受罪,不想这怀王更狠,竟然用上了阿芙蓉。看来,钟碧柔在他心里分量不轻啊。”食用阿芙蓉,短期内身体受折磨,时间长了精神也会受不了。怀王如此做,不仅是折磨宁王的身体,更是要在精神上摧毁他。精神崩溃,那才真是生不如死啊。
紫夭颔,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道:“那主子此举也算是间接的帮助宁王脱离了苦海,他感谢咱们还来不及哪。况且我喂他毒药时,也没让他受罪,说起来倒还便宜了他。”
其实慕雪芙不给景宗活路的原因一个是因为他是玄武帝的儿子,另一个就是因为他曾雇佣冥阴阁的杀手刺杀过景容,而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为重要的。景容是她喜欢的,她不容任何人做伤害他的事情,谁要是敢伤害他,那就只有死。
微醺的烛光下,慕雪芙眼中的莹光微微闪烁,她摸了摸紫夭肉嘟嘟的脸蛋,含笑道:“这次你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紫夭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思忖片刻,笑盈盈道:“我现在无所求,所以也不知道要什么奖励,还是不要了。”
“既然现在没想到,那等以后你有所求的时候再告诉我,我一定会奖励给你。”慕雪芙温和的注视着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劳累了一个晚上,快去休息吧。”
看着紫夭离开的背影,慕雪芙嘴边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陷入沉思之中。
紫夭,我只希望不要因为我而连累到你和越风的关系。若是有一天,你想和他在一起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我能做的就只是将你从冥阴阁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