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白回到家两天后,杨家收到皇帝三日后亲临杨府,接回省亲皇后的圣旨,言辞恳切。
杨父万没想到,宫里迟迟不公布皇后死讯,竟留了这一手。看来皇帝回过头来,发现杨慕白死有蹊跷,要追求到底了。三天后,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杨慕白想的却是,裴盛远肯定是觉得自己没死透,追出来要确认自己死透透才甘心。太残忍了,一块踏脚石,踩上位还不过瘾,非得把它踩到泥里,让它永不见光。
三天后,皇帝果真亲临杨府。场面话客套后,裴盛远望向杨母身后的杨慕白。她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穿得有点多,看不出身形,身高比杨慕白高半截头。
裴盛远走向杨慕白,问杨父:“她便是国丈大人新认的义女吗?”
杨父回道:“正是,此乃乡野女子,未见过大世面,请陛下见谅。”
见杨紫一直低着头,裴盛远便对她说:“抬起头来。”
杨慕白抬起头,闭上眼睛。裴盛远能看到她的脸,却看不到眼睛,说道:“张开眼睛。”
杨慕白还是闭紧眼睛,这双眼睛,裴盛远可能认得,可不能睁开,脸上贴了人皮,他看不出来,眼睛又没办法变。所以就装着结结巴巴地说:“民女,不敢……直……直视……天颜……”
见她这个样子,裴盛远知道,这个义女没有问题。因为身高不对,脸也没一点相像,气质更是完全不同,身上脂粉味太浓,太俗,完全没有杨慕白的样子。也不知道杨父杨母看上她什么,认作义女,便作罢。
然后,裴盛远屏退众人,要单独和杨父谈。
书房里。裴盛远对杨父作揖,说道:“国丈大人,朕知道慕慕还没死,恳请国丈大人将慕慕交给朕,让她回宫,皇后缺席太久了,于理不合。”
杨父冷笑:“陛下说笑了,四个月前,小女是让棺材抬回家的。你们皇家也参与送殡。老夫可不会大变活人,让死人变活。”
裴盛远回道:“国丈大人,朕犯下滔天大错,但绝对没有要致慕慕于死地,恳请国丈大人,给朕一个机会,让朕补偿慕慕。”
杨父冷声说道:“小女如今只是一具白骨,入不了你们皇家陵园,请陛下念在老朽三代相国,为国效忠多年的份上,也请陛下看在老朽老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不要再扰了小女死后清静,毕竟死者为大。”
裴盛远看到杨父的坚决,看来是不会妥协了。还是坚持怀柔政策:“国丈大人,您是朕的老师,朕一直敬重您。先前是朕对不起慕慕,辜负了您的期待。也愧对慕慕,朕想补偿她,今后一定会给她最好的,绝不再负她,恳请国丈大人恩准。”
作为帝王,如此低声下气,已是他的底限。
杨父却不领情,说道:“小女如今在杨家冢,若陛下有话,就去杨家冢,给她上一杯酒,往事随它去吧。”
说完便往外走,都不想撕破脸,裴盛远知道怀柔政策失败。只有孤注一掷,来硬的了。
众人来到杨家冢(杨父请了附近乡绅,还有辞官的官员前来助阵),裴盛远看到杨慕白的坟墓,并没有动作。
这里,人群中走来一个人,祭师打扮,向裴盛远下跪说道:“陛下万岁,前几日卦象有了结果,乃皇后娘娘英灵不安所致。”
裴盛远问道:“祭师何出此言?”那祭师手指念一会,说道:“皇后娘娘死后,理应葬在皇家陵园,周祭师占错了卦象,错误安置皇后娘娘,导致蝗灾泛滥,周祭师现生重病,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啊。”
杨父和杨慕白皆惊出一身冷汗,感叹裴盛远实在太过于狠毒。杨慕白死后,还要掘她坟墓,这分明是让她死后不得安生。
裴盛远接着问:“那敢问祭师,现该当如何?”祭师又念一下手指,回道:“陛下,如今只能拨乱反正,将皇后娘娘迁至皇家陵园。不然,将有损国运。”
杨慕白恨得牙痒痒,有损国运,这是裴盛远用她的理由,来掘她的坟墓啊!万万没想到,他裴盛远竟然如此下作。生前让他痛苦不堪,死后让他魂不安宁。她上辈子是掘了他几代坟墓吗?要这样对她。
裴盛远这一招太高明太阴险了,不是他提出来的,是祭师提出来的,这理由可是相当充分,谁都不敢说反对,不然这有损国运的帽子就扣下来了。万一出事,还能推得干干净净。
“慢”这时,杨母站出来,冷声说道:“皇家的事,民妇不懂,但死者为大,这谁都知道。小女嫁入皇家四年,死后祭师占卜,结果不宜葬入皇家陵园,有损国运,我们杨家不敢违抗,将小女运回杨家冢安葬。才四个月,你们皇家换了祭师又占卜,要掘她坟墓,迁到皇家陵园,不然有损国运。是否你们换一个祭师,就来掘小女坟墓一次,这分明是想让她死后不得安宁,你们未免欺人太甚了。”
祭师被呛得不敢出去,裴盛远身边大太监说道:“杨老夫人,陛下体恤您老年丧女。可这有关国运,不得掉以轻心,还请杨老夫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