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大家各自散开。只要不和我在一起,应该就很安全了吧……”
“岂有此理!”宋如海打断他说,“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
“我把种子给他们就行了。”
“但他们拿了东西,也不一定就会放过你!”
宋如海既经历过家族内斗,也见过江湖仇杀,他深知这江湖上的争斗都不是买卖成不成那么简单。和江湖外道一旦结怨,很多都是以斩草除根结束的。
勾猪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是有恃无恐。他虽然不知道如何唤醒连菱,但他要是死了连菱也会死。他就不信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这女人不会自己醒来!
再说这些师兄弟留在身边,其实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主意很不错!”宋如海虽然不满,但马上有一个巫瑕伍院的师兄表示赞成,“我们都快马回翠玉宫,勾猪师弟留在这里把种子还给他们,这是上上策。”
“是啊,总比被人一网打尽的好。”
“马上就去马厩把马取出来吧。”
“放屁!”宋如海一声大骂。不过他又立刻冷静了下来。同门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本来没有什么错。只是他对这些人起了一股无名的鄙夷和厌恶,所以才会发火。
“好吧,要走你们赶紧走。但我宋如海不是胆小怕事这人,我是不会走的。”
宋如海一句“胆小怕事”把众人都震住了。毕竟都是玄门修道之人,出来行走江湖,贪生怕死本来就是最可耻的。大家不再说话,一起离开了玄市,回到客栈中。
巫瑕他们伍院的几个默默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来,马上就要上路回翠玉宫去。
勾猪心中闪过一丝不祥之兆。
“你们要走不如往西去。往西一百里是云天城,那可是大城市。他们想不到你们会反向逃走,绝不会拦截。你们在那边住几天,风头过了再回翠玉宫就行了。”
“勾猪师弟,你还是多保重自己吧。”
几个师兄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他们注定要深夜赶路,自己心里也慌得很。但走这条熟悉的路,想到翠玉宫就在前方,就会觉得心安一些。如果反而往远处走,想想都觉得更前途叵测。
勾猪回头一看木头和肥牛,这两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木头也就算了,肥牛一介女流,他怎可不想让她留下来陪死。
“木头,你带着肥牛儿到镇子里另找一家客栈躲起来,这里有我和老大就够了。”
“哼,”肥牛瞥了巫瑕一眼,说,“你以为我和某些女人一样啊。我才不走呢。”
“谁说我要走了?”巫瑕也是将眼一横。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牵马和自己伍院的兄弟姐妹一起离开。但被肥牛这一撩拨,她死活也不肯走了。
她是纯凭感觉下决定的人。
要大半夜里赶一百多里的路,而且还可能有人追杀,她本来就很害怕。她天然地觉得待在镇子里有安全感,就好像人多的地方就不会有鬼一样。何况她还可以和宋如海这样的男神在一起生死与共。
“你们别吵了,反正给我陪葬不嫌人多。”
“切,谁要给你陪葬!我是不走,但可不是陪你!”巫瑕又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宋如海会不会误会她。
居然有这么多人愿意和他一起“等死”,这大大出乎勾猪的意料之外。当年他当贼的时候,除了师父之外,那些道上一起混的“兄弟”,哪个不是大难临头拔腿就溜。
只有那个把他养大的师父,是绝对愿意为他而死的。只可惜师父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这已经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道空缺。
没想到在翠玉宫混了一年,这道空缺居然被填满了。整个伍院的兄弟姐妹,再加上巫瑕,在他惹下弥天大祸之际,都能和他生死与共。这让他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暖意。
他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吃半点的亏。”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实力!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他却仅仅一个筑基一重中期的鱼腩而已。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实力而感到悲哀。
以前他只需要自己逃命,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这一点。但如今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师兄弟妹的时候,他就深深痛恨这一点了。
走进客栈,勾猪觉得气氛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