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不解地问道:“什么东西?”
张延龄神秘地笑了笑,掏出一包药粉,说道:“合欢散!”
张鹤龄瞪大眼睛,问道:“你带这玩意做什么?”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合欢散无色无味,给人下到饭菜中根本无法察觉,吃了以后,不消一时三刻,便会浑身燥热难当,如果不行房事泄掉身上的火气,便会欲火焚身,狂躁不已,甚至失去理智,发疯发癫,直至昏厥。这个过程,啧啧……”
听到这里,张鹤龄一嘴巴扇过去,怒道:“还啧,叫你整日不学好!”
张延龄哇哇大哭,说道:“大哥,这东西还是以前你给我的,只剩了这一包,我平日都舍不得用,今日原本以为你要折磨他一番才带出来的,谁知道你是真心道歉来了。”
张鹤龄将那包药粉夺了过来,说道:“以后不许碰这些东西,听到了吗?”
张延龄捂着嘴巴嘟囔:“为何你碰得,我却碰不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张鹤龄又气又笑,伸出手又要打,口中说道:“你还给我整出谚语来了……”
这时候,掌柜的开门进来,张鹤龄下意识地手垂下,然后在桌子底下摸了个缝隙把药粉包塞进去,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这玩意要是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掌柜身后是店小二端了饭菜,一见酒菜上席,张延龄也顾不得脸上疼了,甩开腮帮子就吃,张鹤龄只吃了一口,眉头却皱了起来,掌柜的见不对劲吗,忙问道:“国舅爷,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张鹤龄问道:“有一股怪味,又苦又涩,怎么回事?”
张延龄吧唧吧唧嘴,说道:“没觉得啊。”
这几日张鹤龄忙着张罗老爷子出殡的事,吃饭的时候也没仔细品尝,今日坐下来一吃才觉得不对,又问道:“家里的饭菜也是这种味道吗?”
张延龄想了想,说道:“比家里厨子做的还好一些。”
张鹤龄把桌上几道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对掌柜说道:“掌柜的,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掌柜的忙回道:“国舅爷客气了,小的叫张来福。”
张鹤龄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你我还是本家。”
掌柜的在一旁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说道:“小的能够和国舅爷同宗,实在是三生有幸。”
张鹤龄又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去后厨,抓一把盐过来。”
“啊?”掌柜的有些纳闷,看那玩意做什么?
“我大哥让你拿盐巴过来,你没听到吗?”张延龄一拍桌子,掌柜的吓得一哆嗦,忙去后厨拿盐,张延龄又吃了一口,然后看看张鹤龄,说道,“大哥,这菜也不淡啊,还加盐?”
这时候,掌柜已经抓了一大把盐疙瘩,拿给张鹤龄看。
张鹤伦眉头皱起,问道:“为何不用细盐?”
掌柜的噗通又跪下了,说道:“国舅爷,细盐产量及其稀少,连皇家御厨都不常用,小店去哪里弄细盐来。”
张鹤龄这才想起,明代好像还没有成熟的提炼细盐技术,只有一些天然的细盐,极其珍贵,一般人可吃不到。
想到这里,张鹤龄双眼放光,说道:“有了!”
“什么有了?”张延龄嘴巴里塞满了食物,两眼也放出光来,呜呜地问道,“想好怎么收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