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吾皇万岁!”
弘治皇帝见两个小舅子到了,也不好赶张皇后走,便说道:“卿且平身,来人,给皇后赐座。”
有太监搬了锦墩过来,张皇后坐在皇上身侧,看着殿中两个小弟,心说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刚说完让你们不要惹事,转过天就把人家锦衣卫给砸了,要不是有宦官及时通报,自己怕是都不知道这两兄弟是怎么死的,如今只希望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你们。
“寿宁伯,朕且问你,锦衣卫柳家巷百户所是你砸的吗?”
“回陛下,是的!”
承认了,干净利落,张皇后心中叫苦不迭,你倒是否认一下啊,我还能帮你说说话,人家一问你就认了,这可怎么办。
弘治皇帝脸拉下来了,冷冷问道:“你可知该当何罪?”
“回陛下,死罪!”
张皇后感觉自己心口疼的厉害,心中暗道,看来要出杀手锏了,于是将玉手抬起,扶在额头上,闭上眼准备晕倒……
大学士徐溥见形势不好,想出来打个圆场,毕竟是皇后的亲弟弟,就这么一刀杀了,皇后以后还不天天和皇上生闷气,于是说道:“寿宁伯既然知错能改……”
“陛下,”张鹤龄突然打断他的话,说道,“臣死不足惜,但是锦衣卫徇私枉法,残害平民,指挥使朱骥袒护下属,请陛下明察!”
朱骥一听此话,心中一惊,说道:“陛下,寿宁伯冤枉臣啊!”
弘治皇帝一愣,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皇后也睁开眼,将手放了下来,认真聆听。
张鹤龄继续说道:“指挥使大人,你来告我的状,起码要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我为何砸你百户所,你没跟陛下说吗?”
“这,你……”朱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压根没问,对啊,他到底为什么砸我的百户所啊?好像是因为一家酒楼,是什么罪名来着?
张鹤龄继续问道:“你连整件事情的缘由都没搞清楚,就来告状,不怕落个反坐之名吗?”
朱骥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反坐之罪,这帽子扣大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弘治皇帝眉头紧皱,就算自己两个小舅子再不是东西,那也是自己的亲戚啊,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来告状,也太儿戏了吧。
“回陛下,锦衣卫柳家巷百户所无故将东城酒楼的掌柜带走,我赶到时,那老掌柜已经快被打死了,我想请问指挥使大人,这酒楼的掌柜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遭此毒手?”
一提酒楼掌柜,朱骥想起来了,忙拜倒在地,说道:“陛下,那个酒楼掌柜私藏精盐,人赃并获,正审着呢,就被寿宁伯劫走,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察。”
张鹤龄笑了,反问道:“我倒问你,大明律法中,哪一条规定了寻常百姓不得私藏精盐?”
“这,这,”朱骥脑子里飞速思考,好像还真没有规定不让人私藏精盐,于是说道,“陛下,精盐何其珍贵,就算皇宫大内也供应不足,那酒楼掌柜竟然使用精盐做菜,此时十分蹊跷,臣怀疑此人和乱党勾结,打算从中获取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