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左手止血钳右手手术刀

p;   “打扫完了，我去打扫那边病房。”

    “好好，你去吧。”

    门开的声音，脚步声渐远。

    咯嗒一声轻响，门被关上了，另一个轻些的脚步声慢慢地走到床边，有人轻轻地摸了摸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田小梨动弹不得，感觉到那只手离开，又摸了摸她的脸。

    脸上的感觉比手上的感觉要敏锐一些，她感觉到这只手指微凉，在她脸上摩挲几下，忽然用力地捏了一下。

    田小梨觉得很疼。

    “这不还是老样子吗？怎么那会儿就醒了？”

    年轻女人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儿疑惑，似乎还有点庆幸。

    这是在说她吗？

    田小梨忽然有点紧张，刚才这两人议论的，该不会也是她吧？

    没等田小梨想明白，就听到门把手扭动的响声，接着门开了，外面的声音一下子涌进来，脚步声响起来，来到她的床前。

    女人赶紧装着为田小梨掖被角，顺头发，还整了整枕头，讪笑着迎上医生的双眼。

    “宁医生你来了。”

    宁医生点点头，嗯了一声：“病人没醒？”

    “没有没有，这次我一直没动地方看着她呢，她一直没醒过，连小指头都没动一下。”女人信誓旦旦地保证。

    外面又有脚步声进来：“宁医生，这是患者田小梨的检查结果。”

    纸张翻动的声音之后，静默了几分钟，气氛很是沉闷。

    另外一个男声响起来：“宁医生，这肿瘤？”

    宁医生没有回答。

    田小梨急了，她不是被车撞了么，哪里来的肿瘤？！

    一股淡淡的薄荷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传来，有一只手搭上了田小梨的手腕，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田小梨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正对上一双好看明亮的眼睛。

    那眼睛似惊似喜地向后一仰，于是田小梨就看清了他的全貌。

    清爽干净的短发，眉清目朗，鼻梁挺拨，皮肤干净白皙，没有一点点瑕疵，俊帅得完全可以去当电影明星。

    如果不是他穿着白大褂，上面还印着医院的字样，田小梨真的会把他当成明星。

    这人的眼睛里流露出喜悦的光芒，像是怕吓着她似的，柔声问她：“你醒了？”

    田小梨试着张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焦急，忽然笑了笑，放开了她的腕脉：“田小梨，你别急，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宁寒远，现在你听我的指挥，试着动一下手指。”

    动一下手指？

    田小梨努力了半天，没反应。

    “那么，试着眨眨眼？”

    田小梨眨了眨眼，这个好像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我问你话，你听得懂的话，就眨眨眼睛。”

    “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眨眼。

    “你叫田小梨对不对？”

    “……”眨眼。

    “你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田小梨露出恐惧焦急的目光，她记得一家人在去赴宴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