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ry,世事无常,生死有命。你应该清楚的,手术都会有风险,尤其我现在的身体这么差,还是二次手术。”景言笑着继续说道:“只是可惜了,我活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穿过一次婚纱,电影里那些浪漫的情节我都好想尝试一遍,当神父问话的时候,对着新郎说声yes,Ido!……你知道吗?我曾经跟他说,我不在乎这些,他竟然相信了。我想,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这些的,因为那是一种仪式,一辈子就一次的仪式。其实,婚礼也不需要办的多盛大,只要他能为我披上白纱,亲吻我额头的时候说声我爱你就好,可是……这辈子,我怕是等不到了。”
“言,拜托你,不要这么悲观。”听出了女人话中的沮丧和对生命的毫无希望,楼宇森伸出手,将女人的枯瘦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如果我不在了,请答应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景言朝楼宇森虚弱一笑,央求着。或许,他的生命中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或许自己的生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但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死给他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
“你都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想着他。他若真的爱你,这一年多来又岂会对你不闻不问?”楼宇森眸光一冷,脸色愈发地沉了,声音多少带着一丝责备。
“Gery,都说初恋最难忘,他不仅是我的初恋,还是我女儿的爸爸呀!还曾……是我的丈夫!”景言的唇角始终都洋溢着一抹笑容,时常徘徊在死亡线上的她已经把所有事儿都看的很淡了,但唯独那父女两个,让她到死都会牵挂。
“可是,他最后还是抛弃了你。对于这么一个抛弃你的男人,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地方?”楼宇森提醒道。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景言慢慢地将视线移到了雪白的天花板上,声音缥缈地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是我很喜欢的一位诗人写的。爱情来的时候要好好珍惜,离开的时候也不要抱怨。更何况,他并不爱我。所以,我不怪他,只要想起曾经拥有过彼此就足够了。”
楼宇森紧蹙着漂亮的眉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看了好久,最后才无奈地叹口气:“如果这么放心不下,就不要抱着必死的心态,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刚才,恩恩给你打电话了。”
景言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看见楼宇森将手机递给自己,这才反应过来,眸光波动着,是久违的激动:“恩恩?”
“给她回个电话吧。”楼宇森自觉地转身,出了病房,给了她私人空间。
景言将手机攥的死紧,翻开通讯记录,找到了最近打进来的那个手机号码,犹豫了很久才拨了过去。
洛恩一直守着手机,直到铃声响起,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号码立刻摁了接通建放在了耳边,小声地,极其紧张地喂了声。
洛北辰在旁边坐着闭目养神,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倏地睁开了眼,同样紧张地注视着女儿耳朵边的手机,这一刻,心跳如擂鼓。
“恩恩?”景言声音很轻,试探了声。
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洛恩先是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立刻点头如捣蒜:“嗯,嗯,是我。”
“你是背着你爸给我打的电话吧?”景言突然鼻子一酸,忍着不掉眼泪,哽咽地闲话家常着。
洛恩下意识地瞥了洛北辰一眼,结果就看见爸爸格外紧张地凑了过来,于是笑着回道:“没有,爸爸就在我身边,刚才就是他给你打过去的。”
景言有瞬间的震惊,感觉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你爸爸……给我打的?”
“是啊。我跟爸爸都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洛恩见爸爸对她瞪眼威胁,于是捂着嘴,咯咯咯地偷笑了两声。
景言更懵了。她说他们都想她!怎么可能?
“言言,过些天就是我生日了,你回来好不好?”洛恩还是不好意思叫景言妈妈,最后只能娇羞地问着。
景言算了算时间,女儿生日的时候,她可能刚做完手术,亦或者她根本就活不到那天了,所以,她犹豫着不知道该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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