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所以鼓动府里的下人去污蔑得宠的萧姨娘,下人之间也隐隐约约流传当年徐氏小产之事,玉嫣明里暗里听了不少闲话,小小年纪就知道了父亲宠爱妾室,忽视正妻,导致夫人小产,再加上下人们一通乱传,所以她对萧姨娘一向没有好颜色,对玉珺更是神色淡淡。
到了朝中一些变故结束,文暮地位仍然稳固,文续这个文家的支庶又对文暮这个嫡系心悦臣服起来。最起码那些断绝来往的话是不敢说了。
文暮也彻底不再蛰伏,文暮朝中势力崛起,在府里也开始腾出手来整顿下人,凡是传过萧姨娘坏话的都赶出去,赶到外郊的田庄上受苦受累去了。
一时府里人人自危,不敢再提萧姨娘半句不是。
徐氏因为文暮在朝中屡次受到恩宠,面子沾光,颇受府外的夫人奉承,心里也就稍稍平衡,后期对萧姨娘就是装出关爱的架势,博取好名声,以换文暮的倾心。
而上柔城中原先传过文暮先斩后奏,宠妾灭妻的那些家族,也因为文暮地位稳固,且屡次得到端皇看重,而一个个变得噤若寒蝉,不再嚼舌根子。甚至有投诚于文暮或者甘愿退后以换得安稳的。
所以,玉嫣三岁起,府里关于针对萧姨娘的暗潮就一下子退去,而府外针对文暮的暗潮也一下子销声匿迹。
随着日月迁延,朝云观众人流放荒野,文暮偷窃文家丹书铁券先斩后奏忤逆圣旨的事,就如同徐氏发梢上的一缕茉莉花油,初期还闻出味儿来,越久,就越滋味弥散,甚至见过徐氏的人都会忽略这一点。
只有徐氏,永远记得这件事,并且随着众人的淡忘,而愈加刻骨铭心。
玉嫣也随她的母亲。
玉琬玉琮两姐弟出身地晚,出生的时候,京内京外提起文府就是天下第一大府,提起文暮,就是不堕他爷爷爹爹威名,提起文续就是虽然逊色于嫡兄且个性叛逆,但于嫡兄相处也不失礼仪与风度。
总之,对于文府是一水儿地仰慕。
而玉琮玉琬出生时,萧姨娘也在府里有年头了,她的不争不抢,淡然温柔,与初期传的恶毒挑唆不择手段的形象截然不同,也获得了府里不少下人的敬爱。
所以玉琬玉琮没有听过那些流言,偶尔去外公徐家做客,会听人刻意说些不明不白的话,她二人却单纯,毫不在意。
所以听到玉珺要来,玉琬玉琮并没有什么感想,如同窗前飞来一只蝴蝶,想停就停,想飞走就飞走,随人来去,自不介意。
玉嫣心中却带有同年的阴影,以及徐府一些人明里暗里的嘲笑,所以她一直以为是玉珺克死了她那个未及出生的弟弟,于是毫不忍耐。
“娘,我不想要玉珺来。”玉嫣放下筷子直言道。
玉琬玉琮专心吃饭。
徐氏闻言一笑:“不想她来,她也必须来。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玉嫣气愤地哼了哼,低头不说话。为自己也为徐氏而委屈。
到了晚上,雪已经彻底融化了。
玉珺独自坐在窗前,看天上月亮。
母亲说,她以前是朝云观的人,晚上都会观想月华。
母亲还说,月宫里有仙子。
玉珺坐在凳子上,把凳子上绣着双鼠偷灯油的坐垫放在小手里摩挲。
母亲给她讲过很多故事,她一一回想着,以后母亲不能给她讲故事了,她只能在漫漫长夜里,自己讲故事给自己听。
彩绣透过葱绿的帘子看玉珺瘦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可怜小姐才只有八岁,就没了生母。
彩珠把萧姨娘留下的一箱子书都整理好了,蕊双,蕊梦作为萧姨娘以前的贴身丫鬟,一个跑去京城文府的西田庄上给萧姨娘守灵去了,一个留下整理萧姨娘的旧日物品。
这几个丫鬟正忙着呢,文暮就包着一袋蜜饯软糖进来了。
“老爷?”
“玉珺小姐呢!”
玉珺听到文暮的声音,忙从凳子上跳下来,掀开葱绿阁帘子,跑到文暮身边,道:“爹爹。”
文暮笑笑,低头俯身,从身后拿出一袋子蜜饯软糖,变戏法儿似的递到了玉珺面前,笑道:“玉珺看这软糖,我特意命管家王伯出去买的。”
“多谢爹爹。”玉珺接过软糖,笑意扬扬。
文暮看着玉珺的笑,好似能从玉珺的脸上看出萧姨娘往日的神采来,低头看着玉珺道:“玉珺愿不愿意住去碧桃院?日后有夫人照顾你,倒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