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此时路过,就会看见一位面色不是很红润的少女站在垃圾箱边上发呆,在与少女擦身而过之后,也会嘀咕一句:“好好一女孩子怎么就傻了,对着这么臭的垃圾箱也能发呆,嗐——”
说实话,白石惠的内心是有一些彷徨,她对关于那个小乞丐的事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哦不对,她好像说过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在众人面前夸自己好看的时候……白石惠从来不缺夸奖,她听到的无非就——
“年轻有为。”“手段凌厉。”“蛇蝎心肠。”之类的,如果可以被称为褒义词的话……
叫……叫什么绯山么?绯山……美帆子。
对,绯山美帆子。
命运开玩笑般要把白石惠自己的未来与这样一个对于社会无足轻重的丫头片子用一根无形的线捆绑在一起。白石惠有一丝丝的不悦,有一种事先说好的交易被临时压价的感觉。
在这里站了一上午毫无收获,白石惠瞟了一眼躲在三百米处鬼鬼祟祟的男子,神情淡然地离开了。她在附近漫无目的地乱逛,后面还带个小尾巴。左转,入眼是个死胡同,周围的危楼似乎没有人居住。
尾随一路的男子大大方方站在白石惠的身后,一只手背上都是死皮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层次不齐的指甲缝里满是恶心的污垢。
白石惠面无表情地掏出口袋里的一次性塑胶手套带上,“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呢?”
她身后的男子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这时候居然这么淡定。确实,若换做别的小姑娘,此时说不定害怕得浑身打颤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又或是尖声大叫,亦或者试图逃跑。男子特别倒霉一点,遇到的是白石惠,这个女人除了看起来比其他女人漂亮许多以外,还是个顶级格斗士。也许最力量上比不过在战场上挥洒鲜血的战士,但要是论杀敌的话,这一点白石惠估计更胜一筹。白石惠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被锻炼得恰到好处,让她每一个动作都能发挥到最佳的状态。
“小妮子,我劝你乖乖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留下,说不定大爷我会对你温柔——”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手指头发出骨头特有的声响,“咔哒”,他的手断了。干脆利落。
“啊!啊——啊!”男子痛苦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捂着这只被折断的手,痛苦地大声叫喊。
“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我本身,就凭你——”白石惠说着,她那双黑溜溜的眼轻蔑地上下扫视一遍这个多看一眼就想自抠双眼的落魄男子,缓缓道,“留得下吗?”
黑得浓烈,吞没了所有世间色彩的双眸盯着自己,山田顿时从脚底升起一股蚀骨的寒意,倏地跪下,膝盖骨与大地碰撞,声响特别清脆,无边的悔意包裹着他,颤抖着双唇求饶道:“对不起!鄙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可以给你一条出路。”白石惠的嗓音阴郁,冷笑一声,“给自己买个棺材躺进去,睡一觉,别再醒来。”
这样如蝼蚁般的人物没必要自己动手,白石惠手上的鲜血不少,这里面每一滴都比山田要矜贵得多。他?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