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是很想知道,女人为什么非要在婚姻里委曲求全?”
“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啊。山不能就水,水就去就山咯。当初她要跟夏天明结婚,结婚的时候两人是好好的吧?不然也不会生孩子对不对?那为什么后来不好了?肯定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啊。就算夏天明问题多一些,女人为了孩子也该忍一忍,再把走歪了的男人拽回来嘛。”季晓芸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点点头以示强调,“男人总是很容易犯错。”
委曲求全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如果受些委屈真的能求得诸事大全的话。
“你对男人这么宽容的吗?”业慕白声音低沉,“可惜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改错的机会。”
“其实哪里一定要分出个是非对错?”季晓芸摇摇头,“结果都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很多看起来很大很深刻的矛盾,就算是外遇出轨,说不定不过是老时闲暇的谈资。只要彼此相爱,只要坚守,老了都是好伙伴儿。”
“你对婚姻很乐观。”业慕白顿一下,“还是说你对你们的婚姻很自信?”
“都有吧?我总是向前看。”季晓芸抿唇一笑,眼睛落在不知名的深处,“我总能想象前面的阳光和温暖,对眼下的阴暗与寒冷就更能忍受一些,哪怕荆棘遍地,满腿烂泥。”
……
过了会儿,季晓芸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又把天聊死了,赶紧把话题推回去:“就说你那个表嫂。她离婚了难道不管孩子的?”
“她有心想管,但是管不了。”
“怎么管不了?母亲管孩子不是天经地义地么?再说她看起来就很有教养的样子。”季晓芸不理解。
“架不住她有个更厉害的婆婆啊……你想象一下,她还在产房呢,孩子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奶娘并一个管家。等她出了月子,孩子已经被送到国外去接受所谓的文化熏陶了,等她安排好工作跑过去看孩子,孩子已经学会认人了,吃饭、洗澡、睡觉都不要她,再往后,孩子所有的事情她都插不了手,还怎么管?”业慕白徐徐解释。
“啊?哪儿能有这样的婆婆!孩子是她生的,难道她不能力争吗?”将心比心,季晓芸顿时觉得自己很庆幸,至少从来没有人阻挠过她带自己的孩子。
“有什么理由争?孩子小,只知道黏着熟悉的人,她靠近孩子,孩子就哭,根本不要她。加上,据说那孩子被教养的很好,她也挑不出刺儿来。慢慢地,她就不去看孩子了……”
夏笙笙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出挑的孩子,除了文化课,唱歌、写字、钢琴、跳舞,都很有水平,个性也好。
“也许孩子大了就想要妈妈了呢?还有夏天明呢?难道不应该帮她?”季晓芸想起夏天明,觉得他能看出自己脚扭伤了还能主动送冰块,也不该是个粗心大意到看不出问题来的人。
“他们结婚是意外,双方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
“啊?丝毫没有感情也能结婚么?”季晓芸不能苟同。
“你以为哪对夫妻都能琴瑟和鸣、情投意合的?世人多遗恨,不是没有道理的。”
业慕白敲敲方向盘,“有人结婚是因为利益驱使、条件取舍,有人婚后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有的人在委曲求全、忍气吞声,有的人在彼此折磨、互相怨恨,哦,还有我这样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可怜单身汉。”
“得了吧你。恨不相逢未嫁时是女人结婚了再见异思迁的好吧,别乱用。”季晓芸被逗笑了,不知道业慕白前面说的挺规矩的后面怎么就忽然跳脱了。
“那是恨不相逢未娶时?”业慕白继续贫嘴。
“那也不对啊……你不是还没娶么!”季晓芸又笑,“快别贫嘴了,记得安排下,我请你跟女朋友一起吃个饭。”
“嗯,确定好了告诉你。”
季晓芸估摸着快到了,四下张望一番,就看到了熟悉的路标,“前面,就那儿,业老师,你放我下来就可以啦!”
“不是要当我姐姐,怎么还‘业老师’?”业慕白把车停下,也不开车门,大有季晓芸不改口就不让下车的架势。
“那,弟弟?小弟?”季晓芸从善如流,见业慕白脸色不虞,感觉止住了玩笑,叫了声“慕白”。
“我还是送姐姐去地下室吧……你的脚这几天都尽量不要动,要好好养着。”业慕白说着,将开车进了小区。
季晓芸指挥着业慕白开车进了地下室,然后业慕白扶她到电梯口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