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前来的医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守在门口的学生赶到两边,等医生一进门,病房门被门外看戏的学生压得关上了,玻璃窗再次被人脸贴满。
医生揉了揉眉心,摇着头哭笑不得地走到病床边,忍了忍笑意,才正色道,“把裤腿挽高点,我先给你消毒。”
南枝依言将裤腿一点点往上卷,露出红肿的膝盖,上头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的血膜,还夹杂了地面的沙土,伤势很严重。
医生拿着消毒水跟棉签过来,正要动手就被嗨神拦住,“我来。”
男医生犹豫片刻,才问,“您行么?”
嗨神微微颔首,从男医生手里拿过棉签,并没有先消毒,而是起身走到拖车边翻找着某样东西。
“您在找什么?”男医生走到他旁边问。
嗨神捏起一团棉花,白玉似的手指轻轻揉捻着棉花,觉得材质还是太硬了,便将其放回原位,继而抽出风衣内口袋里藏着的手绢返回原处坐下。
不染纤尘的月牙白手绢宛如那遗世独立的雪莲,让人不忍将其与污秽之物沾染到一起,南枝心里疼惜,出声阻止,“我觉得棉花就可以了,这手帕看起来挺名贵的,就别糟蹋了。”
嗨神摁住南枝不安分的手,将手帕轻轻触上南枝膝盖处的伤口,手帕材质竟比棉花还要柔软,南枝一点痛觉都感受不到。
定神一看,那只卷着手帕给她擦拭伤口的手似控制着力度,每个擦拭的动作都特别小心,没有弄疼她。
抬眸再看着嗨神的脸庞,虽然只看到他下半张脸,但她能看出嗨神此时的认真与珍视,这样的一幕对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希望能永远保持这一刻,在她对嗨神还有感觉时,在她还觉得嗨神其实也是重视她时。
南枝一直看着他,看他每个小心翼翼的神情变化,自从妈妈走后,很久都没有被人这样珍视对待的体验了。
她看得渐渐失了神,直到嗨神给她上完药包扎完毕,她都一直盯着嗨神,粉唇轻轻抿着,眼神难得温柔似水。
嗨神放下纱布,偏头看到南枝呆呆地望着他,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呆萌可爱的她真的很惹人喜欢。
嗨神迎着众人的目光,起身弯腰凑近了南枝,拉上宽大的风衣遮去众人视线,低头轻轻啄了下南枝的唇畔。
“你…”南枝屏气凝神,惊讶地吱了一声,脸皮不争气地红了。
嗨神紧紧盯着她,低声问,“你说过,能背你能抱你的只能是你老公,这话当真?”
南枝难为情地问答,“哪…哪有,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嗨神追问,“那能亲你的呢?”
南枝只觉自己被抛进热水之中,全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儿,心跳飞速加快,快到她都快控制不住了。
情急之下,南枝想到了顾连晓,脱口而出,“我老师也亲过。”
只听旁边吃瓜的万芳嘶了一声,南枝赶忙补充,“不是,那是误打误撞地碰到一起的,你…你别误会。”
嗨神还没放下风衣,南枝的大红脸还没有被外人瞧见,不然又是一阵连绵不绝的吸气声。
“哦?那像我这种故意的呢?”嗨神今天就要跟她过不去了,桃花眸里恶作剧因子极强,势必问出个好歹来才肯放过南枝。
南枝囧了,“你不介意我亲过别人?”
嗨神点着唇形漂亮的唇畔,若有所思道,“你都说了不是故意的,那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忘记跟你说了,我还没亲过女孩子,你是第一个,高不高兴?”
“我他妈哪里会高兴,我吃屎还差不多。”南枝都想拿个铁铲挖洞把自己埋了,本来嗨神抱她就很轰动大家了,现在还动嘴,她以后在学校怕是没有容身之地了。
南枝潜意识里说出口,下一秒就后悔了,忙安抚道,“我刚说的都是屁话,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有些事低调就行,别这么高调好吗?”
嗨神问,“我都用风衣遮住了,很低调。”
为了证明,嗨神还抖了抖衣服,南枝瞥了眼风衣,还是拧巴着一张脸,她很生气但对方是男神嗨神大人,她有气发不出来,只好哀嚎,“你这叫欲盖弥彰,懂不懂?完了完了,我平静美好的生活没了。”
南枝扶着额头,一个劲儿摇头叹息。
嗨神突然轻笑两声,抬手盖在南枝毛茸茸的脑袋上,笑着说,“没事,谁要是敢欺负你,尽管跟我说,不用你动手我来收拾,我给你撑腰行了吧?”
粗…粗…粗大腿!
南枝眼睛一亮,不过又暗了下去,挑了眉保持着怀疑的眼神,问,“你不会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吧?”
嗨神摩挲着下巴,道,“若是你惹我生气,我当真不会管你。若是讨我开心,我就做你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