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
虎蛟只是一介莽夫,不知道鹿蜀所说的炼妖壶为何物,只知道无论无何都要除了玄坤,并毁了他手中令他生出恐惧之感的灵宝。
虎蛟眼中厉色一闪,冲破心中恐惧,将少轩扔到一旁,一声大喝,祭出一柄断刃斩向玄坤。
鹿蜀暗呼不好,想要出手阻拦却也为时已晚。
玄坤本沉浸在七黎瓶所为他带来的惊喜之中,突然被一道杀气惊醒,他忍不住眉头微蹙。
却见虎蛟已扑到眼前,一柄淬着毒芒的断刃从眼前划过,径直劈向七黎瓶。
玄坤不躲不闪,将七黎瓶向上一抛,无视断刃毒芒,手中墨绿幽光一闪,一把钳住那柄断刃。
“咔嚓……”
断刃似乎极为脆弱,玄坤并未使出多大力气便将其掐爆,千块碎片泛着毒芒,游离虚空。
虎蛟并未有丝何惊讶之色,眼中狡色一闪,猛地深吸一口,腮帮子鼓的似蛤蟆一般。
虎蛟手中掐诀,元力汇入肺腑,猛地呼出一口浊气,散发出腐烂的腥臭味,似乎是某种剧毒,虎蛟毕竟是三阶先天,出手毫不含糊。
玄坤还未反应过来,却见浊气迎风涨大,化作一片毒瘴,瞬间将他淹没其中。
玄坤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隐隐听到虎蛟大声喝道:
“敕令,千刃斩!”
“嗖嗖嗖……”
数千道刀芒在浊气中划过,正是那千余枚断刃碎片在毒瘴内肆意穿梭,刀剑铿锵之声此起彼伏,散发出惨绝人寰之意。
不多时,毒瘴内传出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虎蛟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手中法诀一改,口中念道:
“敕令,荼毒入腑!”
污浊的毒瘴听到虎蛟口中的敕令后,如触手般疯狂乱窜,纷纷朝中央射去。
此番斗法看似漫长,实则不过电石火光之间。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天朗气轻,虚空中再无一丝浊气。
玄坤浑身浴血,口中气息粗重,他浑身上下遍布细小的刀痕,污浊的灵纹爬遍全身,还有数道细小的毒瘴透过刀痕朝他体内窜去,触目惊心。
虎蛟伸手一招,虚空中游离的碎片再次汇聚成一柄淬着毒光的断刃,径直遁入他的手中,他见玄坤那副凄惨模样,心中甚是畅快,朗声笑道:
“放弃吧,千刃刀毒本就是令伤口无法愈合的腐身之毒。
被千刃所斩最终都难逃溃烂之死,而且瘟尘烟瘴已透过伤口入了肺腑,你断无生路。
乖乖告诉我九婴大人如今身在何处,某家做个人情一刀斩了你,你死得还能痛快些。
否者,活着化成一滩腐水,那滋味可不好受!”
玄坤身负剧痛,又有毒瘴在体内乱窜,口中气息难平,他缓缓抬眼,目露凶色,眼中竟闪过一丝杀机,他冷声说道:
“我本不愿杀人,看来……你是真的想死!那你也来尝一尝被活炼的滋味吧!”
虎蛟嘴角冷笑不止,在他眼中玄坤已是强弩之末,中了他两种本源剧毒根本难逃一死,如今玄坤竟也敢大言不惭,索取他的性命。
但他不知道的是,玄坤的杀意却是真的,而玄坤也绝非无的放矢之人。
玄坤双拳猛地一握,眼中幽光一闪,七经八脉上那幽绿色的毒纹骤然一亮。
毒之本源的气息弥漫周身,侵入他体内的瘟尘烟瘴竟生出悲恐之意,他紧要牙根,猛地震臂。
“吼……”
一声源自远古凶兽的怒吼响彻云霄,一团丈许大的污浊烟瘴被震出玄坤的体内。
烟瘴哪敢停留,如活物一般飞遁而走,却被玄坤一把钳住,他冷漠的说道:
“见到你的祖宗,竟然还妄想逃!”
玄坤手中幽绿的毒芒一闪而过,瘟尘烟瘴瞬间烟消云散,还原成至纯本源,虚空中再无一丝浑浊的气息。
他口中梵音响起,额间灰色的莲花灵纹再次浮出,花瓣中央那道血丝微微一颤,蓬勃的血脉之力游遍周身。
浑身上下细密的伤口瞬间弥合,连一道伤疤都未曾留下。
“怎么可能?”
虎蛟大惊失色,他引以为傲的毒瘴与刀毒竟然对玄坤无可奈何,挫败之感涌上心头。
“七黎瓶,炼妖!”
玄坤伸手一招,悬浮的七黎瓶再次落在掌心,他眼中杀机一闪,单手结印,七黎瓶霞芒蔓延,瓶口射出一道七彩之光,迅疾的打在虎蛟身上。
“不……”
霞芒中,虎蛟体内的妖力冻结,肉身逐渐石化,浑浊的气息从体内溢出。
石化身躯越发的纯洁无暇,但他体内生机却逐渐消散,想要挣扎却无处施力。
“蠢货!”
鹿蜀无奈,本不想与玄坤针锋相对,但同族深陷险境,他无法真的置身事外,急忙祭出普善拂尘,艳红的拂子化作千丈之巨,缠住虎蛟的身躯。
他猛地一提,却发现那道巧劲无法突破霞芒阻碍,他暗呼不好,却为时已晚,七彩霞芒顺着普善拂尘将他照入其中。
鹿蜀的身躯也逐渐石化,斑驳的杂质从体内排出,石化之躯越发晶莹剔透。
七黎瓶的霞芒普照之下,二人的身形不断变小,不受控制的飞向瓶口,鹿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之色,缓缓闭上双眼。
“锵……”
一柄褐色剑羽凭空出现,斩断霞芒。
鹿蜀与虎蛟瞬间摆脱霞芒束缚,身形恢复本来大小,但石化的身躯却一时间难以恢复如初。
二人顾不得于此,大喜过望,急忙催动遁术,携着万里火云飞速遁走。
玄坤也不愿造下杀孽,见二人遁走便撤去法诀。
七黎瓶光芒内敛,恢复平静,他眉头紧锁,扬头望向苍穹。
只见一只遮天蔽日的虎纹巨禽从天而降,散发的气息好不惊人,竟不在九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