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双标是人类天性,但是兮煌郡主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镇国侯的爵位乃是靠军功起家才获得的世袭爵位,自先祖到这一代的镇国侯,族中子弟的武艺兵法从未松懈过。云修君作为这一代的镇国侯,就更是严格。
余卿时家中富贵,父亲虽也只是个小官,却对一双儿女的学业看得很严格。因此,余卿时的棋艺也并不差。
兮煌虽曾跟随兄长学习琴棋书画,但也只是能过得去罢了。跟这两人的棋艺却是差的远。
院中的人要么是在下棋,要么是沉迷观看,无人注意到落英。自刚才兮煌看到落英起,落英就知道。兮煌一定是知道她私自出府有其他目的,然而却并未说破。说到底,落英是她宓兮煌的人,虽不知她为何借自己的名义出府,但是自己的人自己就会护着。没有其他理由。落英何尝不知。她站在廊下,远远看着。摸搡着藏在衣袖里的书信。
公子自余州回的信,万不能叫镇国侯知道。可现在若是打扰郡主,少不得会引镇国侯怀疑。再等几日吧。落英心想。
兮煌既然早知落英有些不对劲,自然会多注意一些。看着落英有些着急的样子,兮煌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仿佛是觉得坐得有些累。
“侯爷,时间不早了。我吩咐人安排晚膳吧?如何?”
云修君正和余卿时杀到关键之处,闻言却风轻云淡地开口:“好。夫人想吃什么叫他们多做些。今日在宫中想必也没什么胃口吧。”
“谢侯爷关系。”兮煌款款道谢,带着落蕊走了。
“蕊儿,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准备晚膳。”
“好。”落蕊乖乖巧巧去了。
“好了,出来吧。”
“殿下。”
“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瞧着你这回来之后就心神不宁的。怎么了?”
落英神色为难,想了想还是把藏着的信拿了出来。
“殿下,今日奴去书馆。那位王掌事给了奴一封信。说是长公子的信。要我交给殿下。”
“兄长的信?我上次是让秉德去寄的信。怎么兄长的回信会寄到王掌事那里?”
落英摇摇头道:“奴不知。”
兮煌看着落英低着头的样子,并未有什么斥责:“信给我吧。反正云修君这会还在和秉德对弈。你去门外看着些。”
“是。”落英抬头,眼睛里有些感激。郡主恐怕已经猜出来了,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待我。出门前的落英看了眼低头看信的兮煌,心里这么想着。
兮煌到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就是自己身边都是兄长的人又怎么样?总归兄长不会害我。
云修君战场肃杀,在棋盘上的风格却截然不同。步步为营,老谋深算。余卿时执黑,可现在的棋盘上黑子已然沦陷,早无回天之力。只不过余卿时并不愿在这位侯爷手上败下阵来而已。
“承让。”云修君一子落下,难得地对着余卿时笑了。
余卿时静静看了一会眼前的棋盘,并未说话。提着剑出了院子。路上遇到了来接替他护卫的照辉。
“大人。”照辉拱手行礼,却只见余卿时冷着脸瞧了他一眼,回房去了。
“奇怪,怎么了这是?”照辉摸不着头脑。照辉不知余卿时为何生气,兮煌看了半天却是知道的。
此时的兮煌早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高高兴兴地将信塞到了枕头底下。这会子还是不太方便,先大概看看。等晚间了再好好看兄长写了什么。对自家兄长的回信很是欣喜的兮煌满脸笑意。
云修君本打算回房时,正好看到落英守在门外。
“夫人可在房里。”
“回侯爷,夫人有些事,侯爷不便进去。请稍待。”
云修君正打算说话,房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兮煌探头出来:“侯爷和秉德下完了?谁赢了?”
“夫人对为夫这么没有信心?”
兮煌打开房门,转身坐到桌边:“看来是侯爷赢了。心情不错么。”
云修君好奇:“夫人能感觉到为夫心情不错?”
“那是自然。”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