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人把五位学子带回来了。”王临把人带到三楼,在外禀告道。
没一会,面前的门便打开了。落英站在里面看了看跟在王临身后的五个人。
“管事请进。几位学子也请进。房中并不止公主殿下在,还望几位做好准备。”落英是善意的提醒,可在杨霖他们五个人听起来就是要他们小心些,这一关不好过。
杨霖当时就有些哆嗦。自己是为了朋友做了这偷盗之事,当时并不曾考虑过被发现后怎么办,可现在真的被发现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四个人,却见四个人都低着头。看不出什么。
好吧,死就死吧。杨霖给自己鼓气,深吸了口气踏进了房门。
“学生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夫子。”
正等得着急的夫子们一见自己的学生被带回来。一个个端坐如松,脸上焦急忧心的神色减轻了些。
看着这五个学子脸色还好,应当是没受什么罪。现在就看公主殿下怎么处置了。若是公主殿下不打算原谅这几个学子,自己就是拼了老脸不要也得跟殿下求情。实在不行就只能让院长再去找已经在朝中的学子了。公主下嫁镇国侯,为了自家夫婿也得给朝中官员些面子。
兮煌原本也只是装着翻书的样子,这会见这五个人来了。顺手就把书放到小几上。和善地开口问道:“好了。我上次来才知道你们偷书的事,但是因着上次有急事便没有及时处理。现在你们也回来了,不妨跟我说说为何要偷书吧?”
虽然在马车上时五个人已经说好要共同承担责任。但自从这几个人被关到京兆尹府时唐畅明就已经做好打算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说到底这几个朋友也是为了帮助自己才铤而走险。
就在另外四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唐畅明朝前跨了一步跪在了兮煌面前。兮煌只是想问问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被唐畅明这一跪给吓了一跳。
“你干嘛,干嘛?起来起来。站着说,我又没叫你跪。”见兮煌好似被吓得一抖,云修君立马就拧了眉头。声音冷漠,面上也尽是不豫之色。
“夫人叫你起来回话,没听到?”云修君盯着唐畅明的眼神冷得掉渣。
宓壡在一旁看戏,闻言摇摇头。寻道呀寻道,当初是谁不把宁安放在心上还笑言一见倾心?现在可倒好,这颗心可是当真对宁安不可自拔了。哎,朕也是作孽。万一日后当真和晋王叔打起来,这两个可就要变怨偶咯。
宓壡的心思兮煌和云修君是不知道的。
虽然唐畅明被云修君呵斥要他站起来,但这人性子倔强。自觉是自己连累了朋友,甚至可能会害的朋友不能再读书科考。心里就更是愧疚。
兮煌在云修君说话时观察了一会跪在地上的这个学子,又见那三位夫子也是一脸心痛。心里便明白了,恐怕是真有内情了。而且说不定事情就是因为跪着的这位学子而起的。
兮煌握住云修君放在小几上的手,温声劝他:“夫君。你身上煞气这么重,别吓着这些学子。我来问好不好?”
被兮煌主动靠近又听她主动喊自己夫君,云修君当时脸上就浮起了笑容。这一笑,可谓是寒梅送雪,春暖花开。
反手握住了兮煌手的云修君笑着答应了兮煌的要求:“好,为夫为夫人掠阵。”
兮煌为了安抚云修君,也跟着笑:“谢夫君。”
兮煌和云修君在这里情意绵绵,剩下的人可难受了。宓壡也有心爱之人,可要说和皇后的相处,还真是不如兮煌和云修君。皇帝也是会嫉妒的呀,毕竟都是人嘛。
“寻道,老师还等着你商讨事情呢。”云修君听着皇帝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挑了挑眉,对着兮煌笑了笑。又因为不能泄露皇帝的身份,也只是看着宓壡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陆离,搬几张椅子来。都坐着说。”兮煌见皇帝那样子,就知道得收敛一下。
“这位公子,坐着说吧?你这样跪着我看你说话很累的。你总不能偷了我书馆里的书还让我迁就你吧。”
听到兮煌这样说,站着的四个人面面相觑。看来陈大人说得没错,这位公主是真的好说话的。
马泰心疼自己的学生,当即说道:“畅明,起来坐着说。别辜负公主好意。”
唐畅明原本就这样跪着等待兮煌的处罚,却没想到这位公主这样的好。不止没有对自己破口大骂,反而怕镇国侯吓着自己。老实说,虽然都知道镇国侯承袭了其父爵位,可是学院里的学子很多是觉得镇国侯名不副实的。可今日一见,才知其不止名副其实,恐怕日后建树绝不弱于其父。
杨霖和张玮把唐畅明扶了起来,各自也从陆离的手里接过椅子坐下来了。
张寻小声跟陆离道谢,陆离额首。又站到了落英身边。
看众人坐定,兮煌才开口问道:“现在说吧,为什么要偷书?”
“禀公主,杨霖他们是为了帮助学生才做下这种事。请殿下责罚学生,放过学生这几位朋友吧。”
“你刚才那么狠地跪在我跟前,我还能不知道是因为谁。我是问你们,为什么偷书?”兮煌又苦口婆心地重复了一遍。
杨霖见唐畅明那沉默的模样着急,恨不得自己跟公主说。可是杨霖素来胆小,被云修君刚才那一吓就更是不敢说话。这会低着头偷偷看身边的石博裕。
石博裕胆子倒是比杨霖的大点,可也没大到哪里去。
张玮性子直,嫉恶如仇。原本因为邵庆明这纨绔弟子的事对皇家勋贵皆没有好感,可是自进屋以来。兮煌的行事让他觉得或许自己几人偷书的事还有和缓的余地。
“启禀公主殿下,斯年兄乃是我文思学院首席。可他虽学富五车,家中却极其贫困。此次是因为斯年兄的母亲病重,实在没法子筹到银子。学生几人这才想偷书去卖,得了银子为唐伯母治病。”
“这样啊?那怎么不向你们老师求助呢?”兮煌好奇。
“学生也向斯年兄提议过,但是学院的老师们束脩并不多。而且老师已经帮了学生们很多了。治病要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学生不愿意在麻烦老师。”
“怎么你们几个家中都不富裕?”
“禀公主殿下,这几个学生都是家中穷困可学业极好的。因此我们两家学院商议让他们帮学院做工来挣取些钱财。虽然不多,可是足够他们日常开销。实在是没想到,他们为了银子居然干出这样有辱斯文的事。”
“是啊,公主。能不能轻些罚?就念在他们事出有因的份上。”
这三位夫子在为自家学院的学子们求情,皇帝宓壡却在一旁看着兮煌。打算看看自己的这位皇妹想怎么处理这五个学子。
南山文思两家学院,招收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平民百姓的孩子。而每年教出的学生也是富有才学。朝中不少官员都是从这两家学院出来的学子。万一处理不好,现在看着没什么关系,可是日后保不齐就会被骂。说不得还会连累云侯被人弹劾。
但也无所谓,反正云侯做事素来手段老辣,很少给人留下把柄。到现在经历的几次弹劾都是不了了之。
“不能不罚你们。这次我不罚,下次也有人用这个借口偷书怎么办。”
兮煌这话刚落,那三个夫子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哭丧。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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