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兮煌拍着云修君的肩旁,表情沉重。好像真的为云修君如此昏聩而痛心疾首。
云修君自从认识自己的夫人,就对兮煌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表示叹服。
当然仔细说起来,他自己跟兮煌是半斤八两,正好绝配。
但这种事云修君在兮煌面前是永远都不会承认的。
“夫人给人戴高帽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难道是在书馆里看书看得太多了?”
兮煌摆手谦虚道:“怎么会,我这还不是跟侯爷学的么。微末本事,不及侯爷万一呢。”
“夫人这话就谦虚了,为夫可不记得有教过夫人。更何况,为夫可是正人君子。从来都是实话实说的。”
兮煌表示不信,嬉笑着看着云修君胡诌。抱着初雪凑到云修君眼前,以示对云修君此言的嘲笑。
房里一时安静下来,云修君面带笑意地抱着兮煌。闭目听着窗外莎莎的雨声。
只觉得岁月静好。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合自己的心意了。
她是宓兮煌,是让京中世家公子人人自危的宁安郡主。是在传言中不敬长辈,掌掴晋王侧妃的晋王嫡女。
可在他云修君这里,宓兮煌就是宓兮煌。是他云修君的夫人,亦是他云修君的爱人。
“夫人,一月之期就快到了。夫人想好什么选哪一天了没?”
安静的房间里,云修君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原本兮煌还没反应过来,正打算问云修君时,突然想到了一个月前跟云修君定的约定。
艾玛,圆房。兮煌当时就有点懵。不是,一个月过得这么快么?我还没感觉呀?这不是才过来几天么?
兮煌不可置信地眨着眼睛,对于日子过得如此之快实在理解不能。
云修君放开兮煌,一眼瞧见兮煌那表情。就知道兮煌肯定是忘了那次的约定。
没关系,忘不忘都得要圆房。
云修君好心情地轻笑着。半躺在床上看着兮煌脸色变换不停。
“这不是还有二十多天呢么。侯爷这么着急干嘛呀。你看我都不着急。”兮煌打着哈哈妄图下床逃跑。
“哦,二十多天?看着夫人说着急算术不太好是真的啊?为夫怎么记得只剩七八天了呢?”云修君一把抓住想逃跑的兮煌,把兮煌拉着躺在自己怀里后笑着说道。
兮煌在心里嘤嘤嘤,老天爷,来个时光倒流吧。这次我一定说一年。
你可得了吧,就你当时那怂样,时光倒流几次你都不敢说一年。
闭嘴,我怂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嗨呀,你怂不就是我怂?可我怂好歹我敢认,你怂你敢认?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我怂我光荣,我怂我骄傲。我怂…我就是怂我也能得到大美人,你怂你能得到什么?摸不到美人的腰,也亲不到美人的脸。略略略,气死你。
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兮煌却和心里的小人吵了起来并且吵赢了。不得不说实在奇葩。
在心里插着腰的兮煌气焰嚣张地嘲笑着被气哭的另一个兮煌,觉得甚为满意。小样,治不了云寻道,还治不了你。哼,小看本姑娘。
看着兮煌发呆傻笑的云修君无奈,把脸凑到兮煌眼前盯着兮煌唤道:“煌儿?煌儿?夫人?”
“啊,干嘛干嘛?一个月还没到呢。你离我远点。”兮煌拉紧了衣服,往后缩着。试图逃离靠得这么近的云修君。
“夫人刚才想什么呢?”云修君被兮煌那样子逗乐了,又半躺回去笑着问道。
觉得自己安全的兮煌小心地从云修君手里拽出点被子盖紧自己,一边不走心地敷衍:“没想什么。一个月嘛,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会信守承诺的。”
“当真?”云修君坏笑道。
“当然,我是谁呀。宁安公主,一言九鼎,绝不骗人。”兮煌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哎,其实我倒是不那么着急圆房。但是既然夫人这么着急。为夫就从了夫人吧。”
兮煌只觉得血气上涌,松开抓着被子的手就去掐云修君的脖子。
“云修君,你又欺负我。骗人的大骗子。”
兮煌这点力气,云修君一只手就能应付得来。
“这怎么是为夫欺负夫人呢?难道不是夫人着急着和为夫圆房么?为夫也只是要实现夫人的愿望啊。”云修君可是把自己撇得干净,此时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
兮煌知道自己不是云修君的对手,可问题在于,云修君也不敢跟自己动手。
因此即便被云修君抓着双手,还是对着云修君的脖子伸着手。好像不掐死云修君不罢休似的。
“我的愿望是再等一年再圆房,你不然还是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吧你。”
“这可不行。本侯本事有限,只能帮夫人实在第一个愿望。第二个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兮煌简直要哭了,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集大成的无耻之徒。谁说他是风度翩翩的温润君子来着,世人误我啊。
兮煌欲哭无泪,云修君却兴致勃勃。
外间陆离亦步亦趋地跟着红着脸的落蕊,落英照辉在一旁看着吃瘪的陆离幸灾乐祸。
今日的青竹院,是一如往常的生机勃勃岁月静好啊。
当然,前提是没有人打扰。
自从上次兰芝被兮煌送回宫里后,太后赐下的另外三个丫头就安分了许多。
羽芝至今仍在遵从太后的命令将侯府里的消息往宫里传递。可莫雀和辟芷却是时刻想着兮煌那日的承诺。
两人趁着养伤忍耐了些日子,因为听到兮煌明日要进宫赴宴便选在今日要求见兮煌。
落英打了伞出去,密集的雨滴滴落在伞面上,让人莫名觉得伞下的世界好安全。
青竹院外,莫雀和辟芷特意穿了新裁的衣服,也特意化了妆。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心思。
落英一袭蓝色衣衫,执一把油纸伞。看到站在在院外的两人时,脸上的表情可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