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纵马,手持利刃,不敬君主。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帝王当真计较,便是云修君再如何功高盖世,也得被扒了朝服,送入大狱。
对于这样的情况,没有人不知道。但众人对此反应各异。
云修君跪地抱拳,手中的鞭子被他放在身旁,脸上的神色依旧冷冽,并未因众人的言语有半点惶恐。
或许在他这么做的时候早已预料到现在的情况,自然也考虑过这样狂妄会不会让皇帝心生疑虑,但这并非无的放矢。
试探并非明目张胆,也并非单方面的行为。
或许明面不言,但君与臣未必不清楚。
“臣启陛下,庆公主身为皇族宗亲,目无礼法,闯我侯府更意图毒杀臣妻。臣不才忝为麟羽军统帅,愿为陛下开疆拓土,稳固江山。然臣妻为臣心爱之人,如今遭此劫难,中毒愈深。臣闻陛下夺庆公主封号,令庆公主闭门思过。恕臣直言,庆公主所为,凌迟处死亦不为过。望陛下明察,还臣妻一个公道!”
低头叩首的人,咬牙切齿,言语狠戾。即便是俯首叩地,周身也有滔天愤怒。
这似乎只是一个请求。
云修君似乎笃定了皇帝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自己起冲突,于是连凌迟皇族这样的话也轻易说出了口。他已丧失理智,自己夫人的病情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天下名医皆汇集于清云山上,却个个束手无策。眼见着自己的夫人一天天虚弱,被皇帝勒令禁足于府的云修君终于忍不住了,纵马闯宫,持鞭伤人,口不择言。
朝堂上鸦雀无声,纵然再怎么想扳到云修君的人也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
定国公许世章拢着袖子,低头垂目。被身边的同僚拉了拉袖子才反应过来。
“公爷,云侯这也太过肆无忌惮了。恐怕陛下容不了他多久。下官听闻陛下有意赐封贤侄羽林卫右将军一职,现下可是大好时机。”
朝堂中的人皆精明非常,虽不至于彻底站队,但左右逢源自留后路的人却从来不少,此却也是人之常情。
许世章乃是老谋深算之人,若非心腹,则少有人能探知他的心思。故此对此人之言,也只是微微提唇,嘴边有那么一点点笑意。之后无论此人再如何小声表忠心,许世章都视若无睹。
清云山自宁安公主进京后便渐渐戒备森严,听说皇帝派去的人也轻易上不得山,而近些日子因着宁安公主中毒受伤一事,不止山上宁安的护卫更加戒备,镇国侯更是直接调集自己府中私兵将清云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寻常大夫上山少说也得四五遍搜身,宁王派去的人往往在第一道关卡便铩羽而归,山上的钉子也被云修君暗中清理的干干净净。现今对于清云山上的情况,自己是两眼一摸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龙椅上的小皇帝威望不足,当初若非有季安和云修君两人,这朝堂早就变天了。
季安德高望重,又是天下文人心中至高统领,轻易动不得。
但云修君不同,他是武将。手中权势已然过盛,如此越来越不知收敛锋芒。
皇帝到底是皇帝,任你兄弟情义,师生情义都要在皇权面前低头。
皇帝,毕竟是皇帝。
孤家寡人一说,从来都不是笑言。
云修君自诩聪明,却也会如此无知。不,或许不是无知,而是太过自负。
不过,此事于己有利,许世章便也不觉得云修君的自负有何不好了。
宁安其人,确实与京中女子不同,然而云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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