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华沙爱乐乐团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对待所谓的《命运交响曲》。
但无论如何,在此刻,在这一瞬间,所有观众都聚精会神!
军艺交响乐团之前五首乐曲的表现,已经让他们对军艺交响乐团的小伙子们有了最起码的信任。
能够如此隆重的介绍这首乐曲,它很显然会是一首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乐曲。
时间到了。
军艺交响乐团的学子们准备完毕。
郑谦也坐在了钢琴前,回想着曾在国内目睹学子们排练这首乐曲的一幕幕场景,深深吸了口气。
《命运交响曲》的节奏和情绪都是极其强烈的,郑谦无法再带动全场,这首乐曲,必须要音乐指挥亲自来带头完成!
而宋辉明,此时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杀手锏。
是成是败,全在此一举。
想起这些天来大家一起排练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场景,宋辉明眼睛里的神色愈加的坚定起来!
他站在了指挥台,向全场观众鞠躬,而后转身,手起!
全场注意力瞬间被拉入其中。
所有学子也都专注着精神。
当指挥棒被高高举起之后,下一刻,宋辉明的双手开始用力的挥舞起来!
“噔噔噔咚——”
音乐的一开头,突然爆发的音响震惊了听众,立即强烈地唤起了他们的注意。
三个短音和一个长音——多么奇特的交响曲开头啊!
在所有人都揪心和惊讶的时刻,紧接着,又是同样的三个短音和一个长音,但都低了一个音。
它开始又停下,然后似乎是在蹒跚向前并积蓄力量。
这三短一长的音型更像是一个动机,它的戏剧力量和精练程度是那样的惊人。
随着音乐的展开,这个动机的实际音高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有观众都瞪大了眼睛,似乎被深深吸引和迷住了。
耳边似乎响起了不可控制的狂暴力量。
所有音乐的进行,都在传统的奏鸣曲—快板形式中一一展开,仿佛有人在耳边呐喊:
“比起苟延残喘的向命运乞求怜悯,还不如紧紧的扼住命运咽喉!”
“我们不能受命运的摆布,我们要掌握自己,我们不是命运的木偶,我们不能被命运掌控,而是我们掌控着命运!!”
“记住,我们不能向命运屈服!!!”
那深深的嘶吼声似乎在耳边若隐若现,伴随着剧烈的音乐响起!
卡兹梅尔在听到开头曲的那一刹那,浑身都是一震,脸上呈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的心底,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上帝,这是什么魔鬼前奏!”
“我的心底竟然产生了如此距离的震动!”
“这邦邦邦邦的声音,明明只是三短一长,可却造就了如此很恢弘的开场,直接揭示了整首曲子的感情色彩,果然,它的命名是如此准确,命运交响曲!”
“这感觉,太激烈了,太让人激动了!”
在命运的每一次曲折跌宕、大起大落之后,一个个休止符开始了下一轮的自由组合;但休止不是停止,而是一个起点;后面的乐章,必将成熟稳重、热烈奔放、荡气回肠。
此刻,不见卡兹梅尔被深深的震撼。
在身后、身旁的华沙爱乐乐团的演奏家们,此刻都忽然沉默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首乐曲的前奏所震撼。
在这磅礴激烈的乐曲声中,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副庞大的壁画。
那里是激烈厮杀的战场。
仿佛是一段神话!
而在这神话般的战斗中,所有人的意志被铁匠投入烈火中冶炼,在铁砧上锤打。
它裂成碎片,伸张着,扩展着……
可是,不管这伟大的铁匠,如何努力熔接人们的意志,可意志还是未能获得完全的胜利……
被打倒的战士想要爬起,但他再也没有气力……
生命的韵律似乎已经中断,似乎已濒陨灭了……
此刻,所有华沙爱乐乐团的乐手,在这磅礴的音乐声中,脸上都有绝望的情绪在涌现。
仿佛是被扼住了喉咙!
“我们即将死去了吗?”
突然,命运的呼喊微弱地响起!
它在剧烈的号角声中,从死亡的深渊站起!
这一瞬间,磅礴的乐声再次涌现。
整个乐队似乎都要跃起来,欢迎它!
“这是生命的复活!”
“命运要改写了!”
“胜利将由它来完成!”
华沙爱乐乐团的乐手们,此时此刻,都深深的沉浸在了这伟大的音乐声中,脸色或喜或悲,难以自拔。
而所有的观众,此刻也都是一脸的震撼。
有人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惊骇,因为这样的音乐,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从最开始的三短一长的演奏声开始,所有人的精神力似乎都被吸引了过去。
耳边除了音乐,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当一曲渐落,所有人都面目呆滞,安静无声。
台下,著名的欧洲乐评人艾德蒙,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艰难的在手中的草稿纸上写下一段段评论。
“要是没有听过这部壮丽的作品的话,那么我的这一生,可以说是什么作品也没听过……”
“这是天才的狂想曲!能将听者带入无止境的精神世界中!”
“或许只有通过它,我们才能调动一切激情,迸发出全身心的呐喊,我们才能坚定地活下去,成为灵魂的守望者!”
“任何听了这首乐曲的人,都会像自然现象一样产生新的敬仰和惊叹。”
“这是伟大的、不朽的杰作!”
“我将永生永世的膜拜它!命运的交响曲!”
“这一刻,或许只有我知道,它的伟大和传奇!”
“我相信,只要世界上还有音乐存在,它就会世世代代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