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太后所需,不过权势二字,管他是新派旧派还是阉党,只要是妨碍了她老人家揽权,那就是她的敌人,大可一脚踢开来去。”余知葳哼哼笑了两声,“所谓‘谁让我不舒服,我就搞死谁’。如今海贸兴盛,明眼人和新派不必商量就能自成一党,她自然是不乐意了。方才除了一个单弘光,立即就轮到了甘曹,这是要将新派打散了,磨碎了,逐个分化各个击破呢。”
“那么。”余靖宁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十分赞赏地瞧了余知葳一眼,“英雄所见略同。”
余知葳得了夸奖,在余靖宁面前自然不必遮掩,显了两分得意之色:“所以大哥哥接下来要怎么办?”
余靖宁不假思索道:“自是要将东厂这栽赃嫁祸的行为落实了,不但能摘除锦衣卫来,说不定连甘大人也能救下。”
余知葳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瞧,余靖宁颇有种被看穿了的错觉,咳嗽了两声:“是,你猜到了,这很难办,除却找出人证外,还并未有进一步可行的举措。”
余知葳摇摇头:“咱们恐怕保不住甘大人。”见余靖宁未出言反驳,便知道他心里应当是清楚这道理,顿觉下面的话他应该能听得进去,便接着道,“若是换个旁的法子,说不准还是能将锦衣卫摘出来的。他们会往锦衣卫身上泼脏水,难道咱们还不会祸水东引吗?”
余靖宁在桌上敲着的两根手指停了停。
“虽说这是东厂头一回和锦衣卫清查天津港,但十三港市舶司向来都有东厂的督查在其中,究竟掺和没掺和过这种事他们自己清楚。若是出了这般私藏夹带走私一类的事,首先心虚的不该是他们吗?”余知葳将半个身子向前倾,轻声道,“他们会栽赃,自然我们也会。”
“锦衣卫的确是有些疏漏,可若不是东厂包庇,锦衣卫又怎会查不出?”若是将这样的事端捅出来,那么不管是站在哪方的人,就该先本着一副“坚守大衡历律”的模样讨伐一番,这时东厂要先忙着撇清自己,当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再去管旁人如何。
余靖宁皱眉:“不成。”
这又有何不成,难道还有更好更容易的法子吗?余知葳心里恼怒,声音也不禁提高了三分:“又有何不可?”
余靖宁见她语气不善,不禁也带着些怒火:“这是要坐实了甘大人‘走私鸦片’的罪名,是弃他与不顾。”
“甘大人保不住了。”余知葳深觉面前这个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关二爷,虽说关二爷脸红他脸黑罢,但不义薄云天照样对不起天地良心,她翻了老大的白眼,反唇相讥道,“你自己心里又不是不清楚,非得我将这事儿戳到你门脸儿跟前你才能承认吗?”
余靖宁也冲着她咬牙切齿:“不试试又怎知不成?”
“若是郑指使没有性命之忧也就罢了,可如今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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