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冼笔峰上已经热闹了起来。
虽然只有一场,但主角却是从未出手过的不动峰山主林檎对战当之不愧的仰山第一人祝南之,这激起了无数弟子的热情。
毕竟祝师兄的流月剑法见得多,不动峰的长春剑法却是少有人能见到。
主角之一的祝南之很早就到了比武之前休息的天兵阁里,以往他会在这里沏上一壶茶,等待比武开始,可现在他却有点心神不宁。
林檎抱着逐水抬脚进来,遮了一抹当头的日光。
祝南之眯了眯眼抬头看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阿檎。”
这么些年来,林檎与他坐下来交谈的机会少的可怜,或许也有自己有意避开的原因,尽管自己总把原谅挂在嘴边。
“祝师兄。”林檎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祝南之的眸子清冽,像是一汪清泉。
照的林檎羞愧,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他的霁月风光,也看到了阴暗角落里独自咀嚼那一丝仇恨的自己。
懦弱无能不敢拔剑去恨的自己。
装模作样假意原谅的自己。
林檎羞愧完又觉得愤怒无比,他把自责与宽容抖落的坦坦荡荡。
像是山间的沟渠,见到高挂夜空的明月。
“沟渠”憋红了眼。
祝南之看着她微微红着的眼睛,误会了她的想法,开口道:“阿檎,如果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你原谅,你不必委屈自己。”
温柔而不失力量,更加衬托得自己的鄙小,林檎愤怒的想。
“没人逼我。”林檎站了起来,鼻子稍稍皱了一下,逼下那一点点的酸意。
他叹了一口气。
林檎在他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纵容,便更觉得自己可鄙了。
她突然委屈起来,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林檎想了想,大概是得知师兄被害的那个雪夜吧。
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哭过了,她身前已经没了那堵高大的墙,所以她不愿意表露出自己的软弱。
而之后,所有人都来开解她,希望她不要怨恨祝南之。
她觉得很无助,她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但所有人都在把她当孩子在对待。
她忍了很久,努力让自己像一个真正长大的孩子,即便她早就清楚自己已经长大。
现在,她突然忍不下去了,她只想哭。
祝南之见状起身,走过去将她一把抱住。
“阿檎,对不起。”祝南之温热的呼吸落在林檎头顶,他的手温柔的一下下轻抚林檎的头发。
“你道什么歉呢,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为什么你可以真的一直一直不理我?我躲着你你就放弃了吗?”林檎的声音因为哭过而有些鼻音。
“因为我不想你难受,我以为你不会想看到我。”祝南之声音低沉。
“显得我更加无理取闹了。”林檎一把推开他,瞪着哭红的眼睛。
“只要你真正过的好,便不用在乎这些。”祝南之微微弯腰,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檎的头。
“把我衬托的更卑劣了。”林檎拂开他的手。
“不,你是真实。”祝南之微微一笑,他眼里有什么一点点化开。
如果说之前的林檎一直强装开朗让他心疼,那么现在展露情绪化的一面则让他放心下来,会哭会闹,才是那个记忆里的小女孩。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林檎握了握身侧的逐水,微凉的剑鞘似乎给了她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分得清对错,这个仇我也一定会报。”
祝南之点头:“容我助你。”
林檎说完就转身出了神兵阁,听到祝南之的话,便停了脚步,回头看他:“那也是你的仇人,助我不是你应该的吗?”
她神色轻松,甚至嘴角勾了一丝浅浅的笑。
祝南之愣了愣,也跟着笑了:“是。”
-
比武台下已经簇拥了一众弟子,柳墨斜斜地倚靠在观阅台上冲着慢慢走过来的林檎和祝南之挥了挥手。
林檎揉了揉脸,对着柳墨微笑。
见他们二人到齐,执教道人便宣布比武开始。
林檎蹬脚上了比武台,拔出的剑却不是韶华,而是逐水。
那边祝南之见林檎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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