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关卡的那里,伪军已经把枪举过了头顶,手腕上金灿灿的表闪闪发光。跟他一起的日本兵已经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开枪的人,是之前在他身后排队的,那个农民打扮的男人。
他正带着几个人往炮楼里追。
“是八路?”
袁晨铭有些狐疑,可随即公路上出现了更多穿着灰军装,端着步枪冲上来的士兵,让他确定了这一猜想。
混乱之际,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啊!
他拿起跟人街头打架的气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三步并两步冲到伪军身后,给他开了瓢。
刚把枪交给面前的人,晕晕乎乎倒下的伪军,脑海里涌现出的想法:“妈的,都害老子,不是说了八路缴枪不杀吗?”
“狗汉奸,勒索我的钱财,打死你。”袁晨铭这番话与其说是给找了个理由,不如说是给当面拿着枪,一脸懵的八路说的。
把手表抢回来,又从伪军的兜里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他见好就收,冲着那八路笑笑,还提醒道:“同志,我先撤了,您继续。”
然后穿过关卡猫着腰往外跑。子弹可不长眼睛,不管什么事,等打完再说。
战斗还在持续,炮楼里的守军发现不妙,立即关上了院子的大门。通过预设的射击孔,朝着进攻他们的八路开枪射击。
而八路似乎也对此有所预料,冲向炮楼的两个八路,立即折身返回,跳下了道路两侧的壕沟里。
其余穿灰军装的八路,也立即折回。
炮楼里的日伪军胡乱的放了一阵枪,也没有追出来的意思,似乎在怕八路军耍诡计。
他们怕八路,袁晨铭可不怕八路,他跟着八路军一路跑,生怕八路把他撂下。
只是常年不锻炼的身体有点扛不住,等八路军停下来时,他就跟体育测试跑了一千米似的,弯着腰扶着腿大喘粗气。
之前跟他打了个照面,做农民打扮,在他身后排队的男人,走过来问道:“哎,你是什么人,怎么跟着我们?”
“呼呼,让我先喘匀了气再说。”
“给,喝口水吧。”
男人递给他了一个水壶。
袁晨铭后来还一直记得,他递来的这壶水是个什么味道,那叫一个甘甜啊!
再好的泉水,都不如这一壶水。
因为他是真的渴了。
喝完水,袁晨铭也给自己编好了故事。来历肯定是不能如实相告的,他这张嘴能把姑娘哄到宾馆,自然是有两把刷子。
狼烟四起,家族被日军盯上,父母亡故,族人四散。只是一介学生的他,抹干了眼泪,前来投奔远方亲戚。
可亲戚还没找到,包就被人偷了。证明身份的证件也没了。
走到这,被可恶的汉奸走狗勒索,甚至要给他安上私通八路的罪名……幸亏这年代没好声音,不然这故事怎么也得进十强吧。
前面的话无从证实,但后面的事情,在他身后装作农民排队的三个八路军都看到了。
于是,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身世,还有些同情他。毕竟大户人家的少爷一下落到了这种境地,落差挺大的。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不是应该去找你的亲戚?”
“八路军同志,你们也都看到了,没有证件我是寸步难行。都说八路军是人民的子弟兵,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伪造的证件也行。”袁晨铭抹干了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
托喜爱历史的福,他对这个年代也是有所了解的。八路军都常常混到城里面打探消息,日本人也不可能给他们发良民证,说明伪造证件不会太难。
有困难找政府,换到这个年代,就是有困难找八路。八路军的操守那是经过证明的。
等有了良民证,进了城,当上一块手表换点钱,做原始积累。凭借脑子里领先一个世纪的知识,随便做点什么生意也能发财。
到时候,有钱了,也能娶八个姨太太,那啥一个星期不带重样儿的。
八字还没一撇,他就想着以后发财了该怎么花了,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那人跟一个个子很高的八路商量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答复:“同志,你可以先跟我们回驻地,良民证的事情,地方政府的同志会和你接洽。你看行吗?”
“当然行了,这最好不过。”
袁晨铭表情变化的极快,脸上立即有了笑脸。竖起大拇指直夸八路军,不愧是咱人民的子弟兵,巴拉巴拉一大堆,把扛枪赶路的八路军同志们,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经过套近乎,交谈,他很快便搞明白了一些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信息。
此处是一九三九年的山西,最近的县城叫安定县,就是过了关卡沿着公路再走十几里的县城。
这支二十几人的队伍,源自于新一团一营三连,个头最高那个是连长,叫吕文元。
而之前跟他一直说话那个,是连里的指导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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