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的尸身可归我所有?”
襄玉沉默不答。
盛无郁深深地看了盛水羽一眼,盛水羽对上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像鸵鸟般迅速瑟缩起脑袋。
阿稻心里滋味难明,她还没死呢,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怎么这会儿就讨论起自己的身后事了……
盛无郁一行人很快告辞离去。
早已忍不住的襄复,猛地一巴掌拍在几上,一脸气结之色,大声道:“就知道这群黄狼鼠是来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襄二族长息怒,他们特地跑来,与公子立下此等赌约,不过是急了罢了。”出声的是殷族之中,位置居于殷恒之下的一个中年人,长着两道宽刀眉,面容消瘦,嘴角的几道细纹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刻薄之相,是殷族族长殷侯同父异母的庶兄殷邈。
“就是就是,将来一旦公子用祭品破解了我们襄族的世咒,他们皇族一派必败无疑,到时候公子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坐在殷邈身后,殷邈的独嫡子殷互附和道。
殷互还未及冠,一身锦衣华服,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从头到脚穿得极为周正,但他面色暗淡,浑浊无神的一双眼下,泛着乌青,瞧上去十分萎靡不振,言谈之间泄露出几分猥琐之气。
襄复面露不满,视线轻蔑地扫了一眼殷互,神情倨傲质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如今这胤安难道还有谁凌驾于公子之上?”
被襄复这么一问,殷互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吓得慌忙朝襄玉的方向伏地叩拜:“公子,我并非有意……”
还未待殷互说完,襄复已不耐烦地一把将他从面前拽开,殷互整个伏地的身子被推滚开几步,顿时吓得噤了声。
襄复绕过殷互,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几步走到殷恒面前。
坐在案几前的殷恒连忙起身,朝襄复躬身行礼。
襄复肃然道:“殷恒,你长期跟在公子身边,之后三个月的赌期,务必要护好公子和祭品!”
殷恒揖手:“襄二族长放心,卑职定会尽心竭力护公子和祭品周全!”
襄复满意地点头。
一旁依旧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殷互偷瞄向不远处正与襄复交谈的殷恒的一处衣角,眼中染上浓浓的妒色和恨意。
他暗中和不远处的殷邈交换眼色。
弯月穿透浮动的云层,褪去朦胧,越显清幽。
一路直下的巨型舟船在前行数个时辰后,终于在依傍着一片浓密树林的岸边停靠住,贵人们在小厮婢女的搀扶下,逐一下船登岸。
慕白月色下,一片漆黑寂静的茂密丛中,一盏盏散发着不同颜色柔和光亮的白纸灯笼逐一被点燃。
幽暗之间,华灯初上,柔光四溢,由近及远,灯光如同一条灵活窜动不断朝前移动的小蛇,正逐渐挑破黑暗,指引蔓延出一条通向神秘幽深的小径。
原来此前有襄府小厮乘小舟先一步前来布置,所以待贵人们抵达时,才能及时呈现该美景。
贵人们望着眼前别有一丝意趣的景致,无不惊叹称奇,他们命随侍的小厮女婢灭掉手中的灯盏,生怕坏了这明暗之间生出的雅兴。
贵人们一前一后,沿着灯盏逐渐被点亮的方向,悠闲地迈着步子赏起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