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肉糜送到他嘴边,他就咽了下去,等把一碗肉糜都吃了,他兄长就过来了,抱着他喊小贪吃鬼,羞得他把头埋进了兄长的胸口。
这时,他们的菜也上来了,许双婉照顾着他们兄弟俩用膳,时不时也自己吃一口,等到用完膳,被兄长抱了好了一会的宣洵林已是乖巧的很,等到嫂子给他穿好衣,要带他去给父母亲请安的时候也不再抗拒她牵他的手。
等到他兄长与他道,让他牵好嫂子的手,莫让她在家中迷了路后,他更是把她的手牵的紧紧的。
兄长吩咐,弟理当遵从。
宣姜氏那边,等到他们过来,看着幼子红通通,脸带喜悦的小脸,心中轻叹了口气,也是认了。
洵林是不能再娇宠下去了,倘若以后侯府只剩他一个人,他逃离了京城,没有身份,没有家人,按他现今的性子,确实活不下去。
而媳妇被人口口称誉,就是她的父亲姜太史,也觉得仲安娶她进门再合适不过,也就依了仲安之意。她最大的错,不过是因伤洵林的人是她的兄长。
但若不是伤洵林的人是她的兄长,她也不可能归于他们侯府。
那三府督察夫人钟夫人是再想娶此女进门不过了,甚至让她家钟大人出面斡旋,如若不是她的父亲出面咬死了许府非嫁此女不可,此事才休,侯府也娶不到她。
这婚事,算是侯府抢来的,既然都抢进门了,那就好好待罢。
宣姜氏想通了这些心结,再见媳妇,说话也是更柔和了些。
她这心结一去,心底对媳妇也亲近了几分,与她说话便与家里亲近人说话一般。
她身子不好,又不是要强之人,虽说她也是一府主母,但话间也总带着丝缕孱弱之气,她本是长相柔美之人,这话一轻柔,更是显其楚楚可怜。
许双婉见着她说上几句就咳嗽上了,就扶了她上了床,给她捏好被子,又说了几句宽慰她不要担心洵林的话,就手抱着洵林,坐在床角侍候着她睡了过去。
小公子看着母亲身子又不好了,也没闹,就是有些无精打采,不过,等他兄长那边来人让他们回沁园,他也要去后,他还是有些不愿。
“你这两天陪哥哥嫂嫂住几天,让母亲好好养几天身子,可好?”许双婉见他不愿,便蹲下身,与他温言软语。
“好罢。”小公子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心里极想与他兄长在一起,便答应了下来。
一连两天,许双婉在侯府过的甚是忙碌,旧院那边要搬很多东西到他们的新房这边来,她还要归置自己的人和嫁妆,也是一顿好忙,都顾不上去想自己这是新婚。
府中婆母也是不太管家事,万事都要由她做主,她忙于这两件事已是顾不上来,屠管家还过来问府中他们婚后还礼的事。
有些人家来吃喜宴送了大礼,这是事后要去还礼感谢的,最好是新郎官亲自前去才显郑重,有些还是家中长辈带着去的,遂这礼物也轻忽不得,也要早早备好才行。
这本是当家主母该做的事,但管家问到她这边来,看来是要交到她手里了,许双婉问过长公子,说送大礼的那几家,一家是外祖家,另外几家都是与侯府有点旧情在的王公之家,这些人家他都要亲自前去,且她还要跟着去,许双婉一听他这么说,就把备礼的事接了过来。
这备礼也不是简单的事,一要看这些年两家来的情礼来往;二最好是送礼送得符合人家心意,要看对方家现眼下最喜欢收什么礼,这才皆大欢喜。
但许双婉刚嫁进门来,不懂侯府过去的人情来往,更不懂与侯府相交的人家家中长辈的喜好,她这备份挑不出错的礼简单,但要备份让人喜欢的礼就不容易了。
但她从来不是个含糊、得过且过的性子,这要备,便要备妥了,不懂的就查,查不出的,就问。
遂长公子新婚好不容易在家,连着晚上都是在解答她含蓄的问话当中度过,一说完说到要歇息了,她就羞着脸色说天色还不晚。
宣洵林被嫂子放到他兄长与她当中听他们说话,每每都是听不了多久,就在兄长不急不徐的话语当中睡了过去,这日早起,他对为他穿衣的嫂子悄悄地说:“哥哥好噜嗦。”
像个老头,说话没完没了,慢吞吞的,说的洵林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