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过,我听说,你在许家肉肆住的很好,上次邀请你,你还不愿意来,怎么现在改主意了。难道是因为人身安全无法保障?”
明珪从来都是个刁钻刻薄的人,尤其是面对张玄一这样的,一开始就不对付的,更是只剩下挑刺的份了。
即便没有贺兰越的密报,他也早就看出张玄一的身上有伤,以前牛皮吹的震天响,现在却逃到缉妖司来。
哼!
看来也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
“那是当然。”张玄一是个从善如流,脸皮极厚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才不会理会明珪的恶意。
“明郎中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阴险恶毒的人,再加上,我们缉妖司的名声又不是那么的好。”
“所以我独身一人住在东市,这心里真是有些害怕。”他缩住两肩,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弄得明珪想吐的心都有了。
这也叫男人!和薛怀义一样,都让他恶心。
“既是如此,那张道长就放心住进来,这里守备森严,绝对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嗯嗯,张玄一猛点头,又口头感谢了在场的几名护卫,这一套表面功夫才算是做全了。
虽然对于要不要让张玄一入住才刚刚达成共识,但他的那点破家当,却都已经搬进来了。
这还有什么说的,刘冕开始给他张罗房间,一会要朝向好的,一会要阳光充足的。
各项条件都满足了,他又嫌弃房间潮湿。
“我看这个就挺不错的,只要勤通风就好。”
一连忙活了好几天,又情绪紧张,张玄一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以至于本该自己去调查的宝相墨的购买人员名单,也都交给了缉妖司的差役。
到现在,他只想把这些闲杂人等都轰出去,好好的歇一歇,顺便再把四象图拿出来,晒晒太阳。
说不定,多瞧几眼,图画就会有反应了。
谁知,一向眼力不济的刘冕,却根本没有丝毫察觉,还拽着他在几间厢房之间来回对比。
“玄一,你好不容易过来,是贵客,怎么能随便找一间就住,况且,缉妖司里有的是房间,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找,一定找一间条件好的。”
在张玄一的坚持下,刘冕终于妥协,让小厮们把行李都搬进来,张罗着大小事务。
“天官,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不必忙活了。”他板着脸,正色说道。
刘冕这人虽然有点热情过头,却也不是无脑儿,天也晚了,一见他这副样子,也就起了离开的心思。
“那好,”他四处张望一圈,搓搓手:“你就自己看着办,有任何需要吩咐下去就行。”他突然跳到玄一的身边,低声道:“虽说是临时搬来的,你也不必客气,他们不敢把你怎么着。”
玄一颔首,心说,这刘冕也有细心的时候,还怕缉妖司的差官给他脸色看。他也不睁开眼睛瞧瞧,他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吗。
与其他人不同,员外郎刘冕并不在缉妖司里住宿,每天天黑之前都要按时回家。
谁让家里还有老人,他又是老人家最疼爱的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