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牙齿都被染上了色。
此时班主任还没来,全班同学见状围了上来,但是没有人愿意上前扶她一把,她开始哭,哭的昏天暗地,艰难的站起身,扯着脖子对我吼:“林棉!你他妈敢泼我!我这衣服上千块!我今天跟你拼了!”
“下次你再敢嚼舌根,我就泼你汽油!”我大声喊。
刘胖子伸开双臂,像一只熊一样恶狠狠地朝我扑了过来,同学们纷纷抓住她,有人给她纸巾,她的脸却越擦越丑陋。
“林棉,我就是要让全班同学看看你的真面目,你是有多不要脸,你爸欠一屁股债找小三跑路了,你妈马上就到处勾引男人,这些事实你还不让人说!我就说!你们全家没好东西!”
有人相继发声说:“刘恋,你别说了,赶紧出去洗洗吧,班主任马上来了。”
“我凭什么不可以说!”刘恋鬼叫万抓起书包和衣服要回家,林走出教室前警告我:“林棉!你这个贱人!你他妈给我等着!”
我硬生生回应她一个胜利的笑脸,但我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想着那句话:你妈是不是真的跟沈沉他爸好上了?
刘胖子整整三天没有上学,因为她父母不依不饶,要求我妈带着我当面向刘胖子父母赔礼道歉。老师在第一天找我训话,我知道像刘胖子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定会给老师不少好处,老师让我通知梅姐去学校,我撒谎说我妈出远门了,所以我才会在办公室罚站了两天,不准去上课。最后一天我才把事情跟梅姐坦白,梅姐问我事情原委,我实话实说,可关于她和沈伯的话,在我心里百转千回,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次日上午,梅姐和我站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等待刘胖子一家出现,梅姐手里拿着五百块钱,只低声跟我说了一句:林棉,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假装聋了。
我低下头看着她手里薄薄的,可怜的几张钞票被她紧紧地攥着,仿佛我们的生活也不再平整,我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我决心再也不给梅姐惹麻烦,在我步入青春期的第一场战争里,我清楚地明白我要正式与我从前衣食无忧的生活说再见。
现在只有梅姐和我,我们俩相依为命。
没多久,刘胖子和她妈也到了办公室,我知道班主任一定收了梅姐的五百块,他才肯跟我好言好语,替我在刘胖子她妈那边说情。
我退到门外去,沉下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鞋尖,耳边传来梅姐赔笑脸的声音:“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女儿太不懂事了,我跟您道歉,您看看孩子衣服多少钱,我如数赔给您,我保证林棉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
我抬头看见屋里的刘胖子站在她妈妈身后依然一副受尽了天下委屈的嘴脸,转过脸对上我的目光时,朝我得意一笑。
我渐渐移动脚步,然后转过身大步朝楼梯方向走去,刘胖子忽然追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林棉,你别以为你妈说了几句对不起,你就万事大吉。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那一刻,我感到双腿软绵绵。
走到教室门口时,我竟看见了沈伯,他急匆匆向我走来,轻轻握住我的手臂,问:“林棉,事情解决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去上课了?”
“嗯。”我点点头,感到无地自容,心头一股闷热感迅速蔓延脸上。
“那就好,你妈妈呢?”
我不看他的眼睛,低声回答:“还在老师办公室。”
“快进去吧,好好念书。”沈伯叮嘱我。
推开教室的门,我的目光第一个碰上刘胖子,她仰头瞪了我一眼,带着鄙视和轻蔑,然后继续和同桌说说笑笑,像是重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