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疍儿怎么就掉悬崖下面去了,给本官从头说。”远处传来边知县怒吼的声音。
边振明与夫人,听说边疍一大早就带着“犬将军”出去追小婢女,赶紧又率领大批的人马一起来帮忙,生怕孙子一冲动有个闪失。
不成想,在半路就遇上慌慌张张来报信的衙役。
边疍是他的独孙,边府的独苗啊,绝对不容丝毫的闪失!
花沅被边知县怒吼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向着声音的返方向逃窜。
“咚——咚——”
耳边突然传来寺中敲钟的声音,那带着几丝沉闷的的钟声猛然在耳边炸响,吓得花沅打了个颤,脸色微变。
不知跑了多远,似乎眼前的梨花树越来越密,雾气也越来越浓,能见的距离仅有丈远,地势明显比方才高出很多。
山流水,鸟语花香燕舞莺歌。
春山如笑,沅茝澧兰,绮树斑驳,光影寥落。
再往前走出现一座竹楼,大概要走个十几个台阶才能上去,竹楼的门是轻掩着的,一推就开。
靠窗的竹椅上,坐着一位男子,年约二十岁。
他赤着上身,背部有数道纵横肩胛骨的伤,虽然鲜血已经凝固结痂,但还是非常触目惊心,看起来像是猛禽留下的利爪伤。
他身姿修长挺拔,轮廓冷峻,肌肤泛着病态的冷白色泽,鼻梁弧度极美,一双狭长的眼眸染着阴郁的暗芒,泛白的薄唇轻轻抿着。
他此刻正侧脸瞧着她,眼眸深邃,眸底有一种云山雾罩高深莫测之感,让人看不清,也望不到底。
花沅从没见过如此美男,用世上所有的言语,也难描绘出他一成的俊朗。
长得也忒俊了。
俊得人神共愤也就罢了,为何还长得这么眼熟?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呢?
对了,这不是在她梦里跨马游街的状元爷!
未来前程似锦的阁臣大人?
后来权倾天下的一品大将军,太傅,首辅?
听说他文武双全,领兵打仗时比猛虎饿狼还凶狠,令敌人闻风丧胆,丢盔弃甲的那种跑。
另有传说他患有隐疾,一生不近女色。
且听说在他给祖父冲喜时,那待嫁的新娘子与别人私奔了……
天啊,也不知道谁家的新娘子这么傻缺,错过如此金龟婿后,是否夜夜啼哭?
花沅心思百转,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但并不影响她的兴奋。
冷静,淡定,不能露怯。
记得他叫冀漾,人称玄黓公子。
她梦中的前世,受尽花府给的委屈、折辱。
可对于门阀世家,她哪怕再恨也报复无门,但后来花府因为冀漾的关系,大厦将倾。
她亲眼见到了坏人得了恶报,怎是一般的大快人心?
那时她就很崇拜他呢,只不过因为自己身份卑贱,唯有混在人群里面,悄悄地趴在窗棂上,偷偷的仰望他一眼......
不过他如今还只是个不受族中待见的无名之辈。
这么俊朗的男人,为何就不受人待见呢?
还从伯府里传出他的生母难产,一尸两命,人死后收敛入棺,在棺材里产下了他,偏偏那日还是五月初五,毒月毒日,似乎还是什么毒时。
他自幼就有各种不雅的绰号,什么棺材子,破落户,扫把星,倒霉鬼,都是一堆堆的。
面庞、身材都由她鉴定过了,绝对是风华绝代,外加人家还是未来的状元郎呢!
可见是才貌双绝,举世无双。
难道世上就只有她慧眼识珠?
冀漾的警惕性极强,稍稍一有人靠近便被他察觉,不过听脚步声仅仅是一人,且脚步虚浮,定然不会武功。
要知道梨花坳被他布下阵法,等闲之辈根本无法入内。
他有些好奇,便由着那人进来,并未阻拦。
见来人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屎臭的小丫头,他眉心微皱,有些诧异。
她是如何在阵法中,畅通无阻的闯进禁地
貌似这人不懂阵法,他了然失去兴趣。
“姑娘,不请自入,请回吧!”
冀漾薄唇轻启,声音冰冰冷冷,粗略的扫了一眼,心中有数,之后连个正眼都没再给她。
若是寻常小姑娘怕是早就吓得两股战战了,虽花沅也怕,但乃奈何她窃喜的心更胜一筹,何况她还后有追兵呢!
综上所述,她根本退无可退。
“若有缘,不请自入;若无缘,求也无用。”花沅脑里异常的清明,杏眸睁得圆啾啾的注视着他,写满了赤诚。
若是放在九年前,冀漾对于不识时务之人,只会一刀毙命。
身为帝王的一等暗卫,他杀人如麻,不只是在沙场上,就算在燕京,也依旧视人命如草芥。
可如今他已重新认祖归宗,是清源伯的嫡长孙,不再是先皇的暗卫。
在禁地住的九年里,他虽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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