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茂盛繁荣。他本名祝茂,如今已是将军,在军中有一定的势力。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上章,刚穿好靛蓝色的锦袍,就迫不及待的持扇浅笑,摆出潇洒的姿态。
庚,更也,秋收而待来春。
他本名邢简,如今已是绍兴知府,以给边知县穿小鞋为己任。
还有最后一位柔兆,他与邢简是亲兄弟。
他眉目温润,气韵高洁,容貌俊朗非凡,却又有种沉淀下来的风采,宛如一杯龙井茶,沁人心脾。
丙,炳也,如赫赫太阳,炎炎火光,万物皆炳燃着,见而光明。
他是邢筄,同花沅的大伯花克勤政见不合已久。
因他是礼部左侍郎,而花克勤是右侍郎,前者清廉,后者包藏祸心,还投机倒把,关系自然不睦。
傅瀚,傅潮两兄弟聊得唾沫横飞,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药泉瀑布时,其余八人早就泡好药泉了。
“哎呦,你两可算来了,还以为半路遇上妖精,勾了魂呢!”
屠维穿好衣裳,迎了上去,憨憨的笑着。
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不错。
傅瀚依旧缓步而行,闻言笑了笑。
他瞅了眼冀漾,若有深意,开口道“没遇上妖精,倒是在竹楼里遇上位小盲女!”
冀漾的心思没在他们的调笑上,他们几人正与邢简,也就是十天干里的上章,研讨边知县的事情。
再有几个月,邢简便要调任入京。
有他压着边振明还好,除了在府里作妖,在外面不敢惹出过于张狂之事,但下任绍兴知府吉惠,可不是个脑子清醒的。
若是再听说边振明的嫡长女,成了荣贵妃身边赵嬷嬷的干女儿,只怕巴结还来不及呢!
“在咱们清荡了边府后,边振明若是还想坐稳官位、或者升迁,自然少不了向上面孝敬,穷极之下还会继续捞银钱。”
“从百姓的手上扣钱,起码要等到秋收吧!”
“现在才腊月,依着边振明的性子,如何会等得下去?”
“这时,什么来银钱更快呢?”
“县里的大商户,都是咱们的人,背后也是咱们的傅侍郎。
如今的吏部尚书尹旻,就跟泥捏的似的,可以说几乎大半个吏部,都捏在咱们手上。
边振明是疯了才敢对掌管百官仕途的人动手。”
“那么剩下的财富,大部分掌握在官吏手上。”
“县衙第一大乃是知县,往下是县丞,主簿,再往下第四个就是典史了。前三位都有品级,典史也是正经出身,却差在了品级上。
可典史手下管着县里的刑名事务,位卑而权重,似捕快之流的小吏,都要奉承的……”
“没错边振明会先捏那些软柿子,堵上窟窿再说。”
“眼下百姓还好,但若是到了秋收,那边知县的眼,还不要饿蓝了?”
十天干好久未见,似乎有说不完得话。
冀漾将头侧了过去,对着傅瀚一伸手,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道“那就要看傅侍郎如何做了?”
“哎呀,漾哥,我这是受宠若惊,您竟还看得到我呢?”
傅瀚一直立在旁边默默的听着,面含微笑的等着冀漾叫他坐下咧!
但见了对方一如往昔不苟言笑的脸,他微不可见叹了口气。
唉,果然还是这么不讨喜的性子。
他就不应该有多少期待。
就这样的人,还能有姑娘给她晒被呢?
他还都没有个可心的人咧!
苍天无眼啊!
傅瀚心里泛酸,对天咆哮着。
倏忽,他脸色一敛,端得是一本正经,但还是忍不住调皮了一下。
傅瀚是把冀漾当亲弟弟一样宠的,道“漾哥,打算让小的如何做?”
“在八月之前,将边振明调任京城里去。”冀漾简单直接,忽略了那些有的没的。
“好的呀,这几年上面一直对我施压,非要给边振明升官呢,要不是小的按着,这边知县的官,早就升上去了!”
傅瀚摸着下巴笑了笑,道“对了,官职有什么要求?”
冀漾忽然想到了小丫头。
既然愧疚,那就顺便帮她一帮。
“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唯独兵部尚书花信还算刚正些,再说花信的两子,花克俭的贵妾,不就是边振明的三女嘛!
听说很是得脸,还生了庶长子,那就将边振明平调到花信手下去,给他添些堵。”
“让边振明去六部不好吧?”邢简插了一句,他身为绍兴知府可是与边振明斗智斗勇了好多年,他腻味透了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