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与花佳有个所谓的婚约在,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她们也不相信人人嫌恶的棺材子,会有这般本事。
就在她们焦头烂额之时,边振明想起了灵岩寺方丈玄和。
当初将边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可就是这位妙手回春。
花沅早就想到这些人会找玄和帮忙,所以事先央求冀漾和他家师兄,串通了一些东西。
玄和到了边府就和他们说,招惹了邪祟。
林淑清自然不信,结果当天夜里整个边府,就只有她被鬼敲门,而额头上的伤,又疼了起来。
就连花佳、花牡的脸,都开始化脓了。
可当再请玄和时候。
灵岩寺方丈却不下山了。
天下有三种人是最不能得罪的,首先是木匠,其次是方术士,最后就是医者。
他们有求于人,就算本质是泥猪疥狗,也不敢来硬的。
林淑清不得不找边振明借来重金,亲自爬上山,到了寺庙。
奇迹发生了,当花佳、花牡进入佛门净地的那一刻起,脸就不疼了。
当听到僧人早课的经文时,脸还以眼见的迅速消肿。
这回连林淑清都不得不信了,赶紧捐了三万白银的香油钱。
于是,三人在灵岩寺住了下来。
灵岩寺对待罪孽深重之人,比顶级酒楼的花费更贵,不算高昂的斋饭,仅仅住宿一人一日就一千两白银。
林淑清的银钱都被赵府医给卷包会了,只能找边振明拿银子。
边振明这头的窟窿,还没填上呢!
手里哪里还有银子?
眼看着林淑清的花费,越来越多。
边振明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原则,只能回京中要银钱。
远在燕京的燑、煵、焟,三姐妹只能可劲的从夫家扣银子。
如今,边亚燑抬成正房后,总算是站稳了脚跟,接手中馈。
理顺了府里的千头万绪。
正打算举办赏花宴,广而告之。
看到来信,很是发愁。
她攒下的银钱,早就给了过去,手里哪里还有结余?
可一个出嫁的女人,若是不得娘家支持,在夫家就矮了一头。
尤其她这种妾扶正的。
于是,边亚燑就动了些歪脑筋。
买了最便宜的食材,对付一下赏花宴。
再从中扣下差价。
与此同时,冀漾这头暗暗动了一些手脚,用计把食材偷梁换柱。
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全部都换成烂的、臭的,腐的,还稍稍特别的加了点儿料。
宴会上,前院勋贵,乃至后院贵妇小姐,吃完当场就拉肚子,有甚者还上吐下泻。
好汉也架不住三泡稀。
翌日,有的请了假,有的则坚持去上朝。
可就是这些坚持上朝,兢兢业业的官员,在金銮殿上就撑不住了,有的闹口呕吐,有的直接就拉裤了。
那味道就别提多酸爽了。
给龙椅上的圣人,熏得都吐了,连着数日都没胃口。
哪怕是转天,圣人还能想起那味儿,一见饭菜更是恶心的不行,愣是整整两日食不下咽。
荣贵妃担心,有细作谋害自家夫君和满堂的朝臣,就开始下令彻查。
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这一查就挖出了边亚燑做假账,贴补娘家之事。
荣贵妃雷霆大怒,当众狠狠地下了小荣阁老的脸面。
文武百官见势,更是新仇旧怨,一起对着小荣阁老炮轰。
小荣阁老在外面受尽白眼儿,回府对边亚燑自然没有好脸色,收了她的中馈之权,给了美妾。
可想想还是气,于是又动了家法,关在佛堂,抄经万字。
这一闹连着即将要从贵妾抬为正妻的煵、焟,两姐妹也受了牵连。
冀府和花府多留个心眼,还查出二姐妹贪墨的证据。
两姐妹一通认错,连表忠心,勉强才算保全了体面。
这些连锁反应,都在花沅的预料之内。
她立刻抓住时机,让冀漾把舆论扩大到民间。
仕宦百官出了大丑,自然窝着火,一起推波助澜。
一时间,边家姐妹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煵、焟,两姐妹即将被扶正的计划,也被搁浅,连着她们的子女,都只能为庶。
另一头,林淑清没有了银子,就开始变卖首饰,都被冀漾的人,趁乱低价收购过来。
俗语云,穷死莫典当,官家夫人的私物都有专人保管,是不允许在世面上流传的。
花沅就又给出了个馊主意,让这些首饰流到金陵。
专门给秦淮两岸的烟花女子佩戴,等过个一年半载再闹出来,当风头歇下时,让风头再起。
屠维与花沅属于臭味相投,冀漾就默默的配合着二人,一个出馊主意,一个吩咐,一个个去做,三人几乎成了蔫坏组合。
时光如梭,一个月过去。
通过近期的疗养,林淑清祖孙三人脸上的结痂,终于落下了,可却留些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花佳、花牡两姐妹的整张脸,都留下很深很深的坑坑洼洼,就跟蜂巢似的疤痕,让人无法直视。
原本二人面容不说是国色天香,那也是小家碧玉,这会直接丑的不能见人,天天用厚幕篱遮脸。
而林淑清实在忍受不住自己的额头上,时不时的钻出一只蚂蚁。
她只能接受彻底医治。
眼睁睁的看着刀子,将腐肉通通都给剜干净,鲜血淋漓。
深深地留下“盗、夺、劫”三个大字。
就算落痂了,也唯有带着超宽的抹额遮掩。
这些事都没能躲过藏在暗处花沅的眼。
每当看着仇人痛苦,她心里就很是舒坦。
她要让他们把从自己这里夺走的东西,通通都给吐出来。
其实她还想再给林淑清添点堵儿,不过碍于她们住在灵岩寺。
她不好给玄和添麻烦,便未再下手。
不过血债要血偿,报应才刚刚开始。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