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更加狗腿子了。
她焦急的注视着冀漾,伸着小手轻轻地给他拍背顺气,小心翼翼地给冀漾喂了药。
将他用过的墨玉药瓶,又仔细地收回袖兜。
这药瓶乃是整块墨玉掏空制成。
很贵的,不能丢了!
“哥哥,要不要再喝点温水?”花沅再次询问。
冀漾见她这般,差点被她惊得呛水,不过幸好及时控住了。
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他觉得小丫头不去做佞臣,可真是屈才了。
有了花沅的悉心照料,冀漾口中的药虽苦,但心里却如食了蜜糖,一股若有似无的甜意,蔓延开来。
“多谢……咳咳!”冀漾虚弱的半阖着眼眸。
他面无喜怒,谁也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瞧着花沅的眼神,溢出淡淡地宠溺,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出来。
花沅瞅着冀漾气息暂时平稳了不少,想着速战速决,不然自家阁臣大人根本无法安心静养。
她还要给他过个不一样的生辰呢!
她终于等到那两个老者放下小铜人。
“小女子想到了!”就在凌婳蝶起身的那一刹那,她迅速出声,抢夺众人的注意力。
她行礼后,恭敬上前。
凌婳蝶的屁股还没离开软垫,就又再次的坐了回去,脸色铁青。
花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偷笑。
这种抢走敌人脚下要走之路的感觉……
可真是爽!
她伸出小手,缓缓地从托盘里摸出三根金丝。
胸有成竹地依次插入了铜人的耳朵。
第一根金丝,从铜人的鼻子里意外地滑落下来。
第二根金丝,从第二个铜人的嘴里掉了出来。
“啪!”落在了地上。
众人不由摒住了呼吸。
当花沅放入第三根金线时。
“倏!”地一声进入了铜人的肚子,什么声响也没有。
冀漾嘴角微微上勾,脸上仍然是一派淡然。
花沅对众人再次行礼,道“承让了,两位长者,小女子以为第三个铜人,最有价值。”
霎时,在暗室徘徊的殷霱面如土色,眼底添了一丝阴霾。
那两位老者点点头,对着花沅友好的笑笑。
身穿麻衣道袍的老者,抚着胡须道“小娃儿,聪慧,恭喜!”
“恭喜了,小女娃儿。”
另一位老者也上前一步。
顿了顿,惋惜的叹息,道“哎!可惜了,是个女娃,若是男娃考个官身,为百姓谋福该多好。”
小厮还在懵懂,用手挠挠头,问道“为什么就恭喜了,为啥第三个铜人重?”
他家主子只让他端来铜人,并没有任何解释,但他刚刚看到的两位老者称重时,明明三个铜人都是一样的重量呀!
窗外的花瓣吹进楼阁,卷起花沅的长裙,齐到脚踝青丝伴着香风飞舞,衣袂翩翩。
“儿时牙牙学语,用两年学说话,长大成人时,往往用一生都未学会如何闭嘴。
岂不知甜言与我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你是多少人称赞,道你量如江海,器若丘山。
像那第三个铜人一样,善于倾听才是成熟稳重的标志。
父母赐予我们一张嘴巴两只耳朵,就是让我们少说多听,把知识沉淀下来的,灵活运用,做好人,存好心,说好话。”
少女之音宛若潋滟的泉水落下,空灵美好。
荣弘璧竖起大拇指,赞赏道“蔠梨小妹果真是才女!”
同花沅被众星捧月般不同,凌婳蝶与花克慧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
“啪!岂有此理,竟敢剽窃!”凌婳蝶拍案而起,艳丽的姿容因为恼羞成怒,变得狰狞。
花沅瞅了过去,眯了眯眸子。
铿锵有力的问道“这位大婶,你是在同小女子生气么?”
“呸!谁是大婶,本姑娘云英未嫁!”凌婳蝶大步走来,抬手指了过去。
她紧跟着咄咄逼人的又道,道“懂不懂规矩,知不知礼义廉耻!”
花沅见对方疾言厉色,露出怯怯的模样,往旁边挪了几步,避开那染成大红色的长指甲,她怕戳到自己。
她乖巧,道“方才是小女子失言,给大姐道歉。”
“本姑娘乃是碧玉年华,当不得你一句大姐!”
凌婳蝶扫了一眼神色寡淡的冀漾,气焰不由得降下一大半。
花沅的仪态十分淑女,秀眉微挑,问道“那啥为何说小女子剽窃呢?”
“因为这解法乃为本姑娘所想,却从你口中说出。
定是我与家嫂探讨时,被你个小贼给偷听去了!
如此,不是剽窃,又是如何?”
凌婳蝶见对方示弱,那股子气焰骤然又高涨起来。
花沅听到这句话,眸色一暗,道“那谁能证明?”
凌婳蝶冷睨着她,道“方才,本姑娘与家嫂已经言明,她可以作证。”
“那啥也说了,是您的嫂子,一家人同气连枝,如何能作证?”
花沅对于恶女的强词夺理,面上的神色似乎很疑惑。
心中却冷笑。
终于要闹起来了!
她真是好生期待,仇人身败名裂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