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冀漾没有再给他们一个眼神,先行迈出门槛。
对待这种类型的人,讲道理显然已经无用,没必要多费唇舌。
众人见冀漾悄然走出龙门,拂袖冷哼,道“哼,必是此人自觉比吾等才华差得太远,才自惭形愧的。”
刚一出龙门,就见外头一片片都是黑压压的脑袋。
士子的书童、仆人、车夫,密密麻麻的站着。
待瞧见冀漾走出龙门,众人都是一并用两眼放光的神色,朝这里盯着。
“玄黓公子!”
冀漾闻见喊声,但见屠维力在一处马车下。
他姿魁梧,不难找到。
当下,他提着拉杆箱,踏上马车,直接行驶往锦鲤楼赶去。
他提前嘱咐过,不准丫头再来接自己。
这里人多嘈杂,万一遇上拍花子的坏人,可如何是好?
就在回锦鲤楼的路上,冀漾瞧见着碎花,头戴帷帽的花沅。
就算刻意扮作丫鬟,她依旧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花沅一面给芭蕉剥皮,一面哼着曲,好不惬意。
忽而冀漾心中生出一个主意,从其后快步上前。
花沅刚将芭蕉塞入嘴,就觉得眼前一黑,被蒙住了。
是谁光化,竟敢打劫良家姑娘?
是她太过貌美,招人觊觎?
冀漾压着嗓子,道“打劫,将你上的银子,通通拿出来!”
霎时,花沅将手里装着芭蕉的篮子,都砸了过去,又忙将嚼在喉咙里的芭蕉吐在“歹徒”上。
“当……当!”她又趁机踹了几脚“歹徒”,好似瞬间爆炸的疯狗,破坏力极强。
随后,她鼻子微动,嗅到熟悉的味道。
登时,心不惊,胆也不颤了。
她笑道“哥哥,别闹啦,人家知道是你!”
冀漾灵活躲开那嘴儿里吐出的“暗器”,但瞧着她蹬来,担心闪了那使出狠劲的腿儿,是以并未躲。
在衣裳上豁然留下几个黑黑的脚印。
他嘴角微微勾起,将手缓缓撤下,指着兄啊脚印,打趣道“哎呀!花八本事见长,还学会连环踹了?”
“哈哈,哥哥累不累啊?人家正要去贡院接您去呢?”花沅笑得甜甜的,仿佛将踹饶事忘了。
冀漾倚在树下,扫了一眼地上的篮子,眸子里满是宠溺,薄唇始终噙着弧度。
“您老人家,动够早,也够不听话。
这是在哪摘的芭蕉,还带着露珠,够新鲜,难不成又改去偷果子了?”
花沅瞧着冀漾要捡芭蕉,拦下他。
“不用捡了,本姑娘今便大方一点,反正刚尝芭蕉时,还差点被卡住了,沅儿心里都有影了。
这些篮子里的芭蕉,便丢在地上吧,一会儿会有穷苦人捡去的。”
冀漾瞧了一眼不远处几个正馋得流口水的乞丐,微微颔首。
丫头就是纯善,帮了别人,却从不给他人施舍的感觉。
冀漾与花沅一路溜达,慢悠悠地锦鲤楼里。
色渐暗,花沅悄然无息的摸到冀漾的屋里。
对着熟睡的冀漾调息一番,爪儿轻车熟路的摸了摸那几块腹肌。
这材可真好,要是长在自己上,她是不是也能飞檐走壁了呢?
哎!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又过了练童子功的年岁,着实可惜了!
但能来瞻仰一下高手的风华,也是好的。
冀漾很是警醒。
邻舍的门一开,他就察觉到了。
耳朵微微一动,嗅到甜梨味儿,便知某人又来揩油。
一直没有睡意的他,忽然很困,很疲惫,一点也不想动。
唉,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