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簌簌桂花随风飘落到红毯之上,在锦袍上投落深深浅浅的花影。
冀漾眼眸低垂,敛去瞳眸深处的黯然,那是比影更接近深渊的暗的。
给自己舀了一碗鹿黄芪汤,用宽大的衣袖一遮,在他人瞧不到的角度,将汤倒在帕子上。
随后,又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嘴角,随意地拿起案子上的筷子,食了口蟹黄。
一切行云流水,仿若真的在用膳。
坐在上首刘敷,用余光扫到这一幕。
唇角忍不住勾起,强忍隐着得逞的兴奋。
那盅加了料的鹿黄芪汤,定会让冀玄黓丑态百出。
如此,他便可堂而皇之的收回那解元功名。
一个没有功名落魄的伯府子弟,还是个不得宠的棺材子,树敌又这般多,待时他随便抬抬手指,就能弄死了吧!
想到这里,刘敷对着斯又吩咐了一句。
众人垂涎莴嫩娘的歌舞,全神贯注。
冀漾眉目从容,眸底的寒光如同宝剑出鞘,锋芒如冷月。
将内力凝集于右手,把沾了药粉的鹿,准确弹到上手刘敷跟前的汤碗里。
“叮咚!”一声,被乐音淹没。
他的动作快很准,几乎没有溅起一丝涟漪。
花沅眯着眸子,偷瞧这一幕,趁着冀漾分神,细白手灵巧地伸向食案。
连食了两只大闸蟹。
心中颇有些沾沾自喜。
她就是这么聪慧,能见缝插针!
待花沅从窃喜中走出,但闻,刘敷问道“有哪位的诗,作好了?”
众饶目光皆是瞥向冀漾,这档口应是举人之首,先赋诗一首,作为开头的。
不过冀漾还未开口,冷不防地,次席的冀遵起,抢话道“学生这儿有一首,前来献丑。”
他就是要抢那棺材子的风头。
瞧着刘敷默许,他迫不及待地念道。
“今真良宴,欢持鸣鹿杯。
初飞祢衡表,共识子虚才。
龙沼云鳞动,鹏溟浪翅开。
危言切晁董,秘思属邹枚……”
冀遵作了个团揖后坐下,捂着腰,痛得龇牙咧嘴。
可得意更甚,他似乎感觉不到痛,瞅了一眼冀漾,挑衅意味明显。
自我感觉,甚是扬眉吐气。
刘敷赞许的点点头,遥遥举杯,敬酒过去。
冀遵受宠若惊,激动不已。
一仰脖,烈酒入口。
酒觞倒置,半滴不剩。
刘敷面上赞许,心中却暗骂一句“蠢货”。
他扫了一眼莴嫩娘,眼神微动。
莴嫩娘在酒乐中旋转,红色的薄裙翻转出妖冶的美,为鹿鸣宴增添了一抹风。
刘敷让她去给冀漾斟酒。
莴嫩娘经历的多了,且舞且斟,姿婀娜,把众人眼睛都给勾走了。
她媚笑道“请解元郎,饮酒!”
冀漾并未接过。
他连那酒觞,砰都未砰。
他讨厌女人,准确的是,厌恶除丫头以外的女子。
刘敷对于他的不解风,只能哂笑。
“解元郎时文写得波澜老成,又有六步成诗的典故,更有大胜国子监第一才子的丰功伟绩,本官佩服不已。
这会儿,可真真是洗耳恭听,期待的紧啊!”
莴嫩娘戚戚地望了冀漾一眼,就又回去跳舞。
这男人,她喜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