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燕南逍一脸的不赞同,“她是瓦罐,您是瓷器,您怎么能想着跟她一命换一命?再说报仇这种小事儿有儿子呢,您根本不必插这个手。”
燕南逍跟文氏不一样,文氏仇恨的对象只是屡次对他们一家出手的他祖父的继室关氏,以及直接对他下手的关氏的小儿子燕怀恩。
燕南逍小本本儿上记录着的想要报复的人员名单,却是从他那个心眼子偏到天边的祖父,一直拉到了合起伙儿来欺负他们一家的关氏的那一窝儿孙。
所有对他们一家下过黑手的主谋和帮凶,燕南逍一个都不会放跑。
文氏可不知道自家儿子如此睚眦必报,她此时满心都是“儿子找回来了,儿子懂事儿了,儿子都能成为她的依靠了”,一片慈母心肠的她,看着自己儿子只觉怎么看怎好。
燕南逍有些受不了自家娘亲的紧迫盯人,不过想到自己都有好几年没在娘亲眼前了,燕南逍顿时就又心疼起文氏来。
一直到家里的丫鬟婆子送了饭菜和热水过来,文氏这才放了燕南逍去洗漱用饭。
燕南逍趁此机会溜之大吉,他一边吃东西、洗澡更衣,一边努力平复自己的激动心情。
再说文氏。
儿子不在眼前,文氏也没心情去做其他事。
她一会儿张罗着把给儿子准备的新衣服拿出来,挑尺寸合适的让小厮送去净房,一会儿她又张罗着给儿子布置房间,下人们摆放好的那些东西基本被她换了个遍。
一直到燕南逍挽好头发出来,燕怀煜也从军营归家,文氏都还在兴致勃勃的和厨娘一起给儿子准备晚饭。
燕怀煜心疼媳妇儿身子骨弱,直接让人把她请到了夫妻二人共同居住的正院,文氏确实有些憔悴,但她眼神熠熠生辉,心结一去,整个人看着都像是在发着光。
“以后日子长着呢,你不用这么着急对他好。”有点吃儿子醋的燕怀煜把媳妇儿拉到身边坐下,然后又让人给她拧了帕子擦汗。
文氏一点儿不觉得累,她接过帕子自己随便擦了两下,“这有什么?我这个做娘的,能为他操心的可不就是吃什么、穿什么、住的舒不舒服么。看到他那么有精神,我这心里啊,比喝了十斤蜜水还要甜上几分呢。”
燕怀煜有同感,他对文氏道:“我镇守边关不能擅离,你要是身子能够撑住,等他们返回师门时,你不妨跟着逍儿一起去趟玉虚山上。”
文氏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听到丈夫说儿子还要离开,文氏心里就像被人剜走了一块似的。
燕怀煜开解她,“能在玉虚门学艺是他的造化,我们做父母的可不能拖孩子后腿。再说眼看着大战在即,这世上你还能找出一个比玉虚山更加安全的地方吗?”
如果不是拿不准自己的妻女能不能有那个福气留在玉虚山暂避一时,燕怀煜都想把自家妻子以及两个女儿全都打包送去玉虚山了。
文氏用帕子按了下眼角的泪,“我知道,我明白,我就是心里一时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