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说:“早上已经到城外了,交通受到影响,进来有点困难,但应该快了。”
邹晨神情稍微放松了点,“到了立即分给他们,下一批再去催。”
陆时抿嘴,不是他没有爱心,只是他心疼老大恨不得搬来所有家底那样儿。“老大,你尽力了。”
邹晨看他一眼,笑笑,“我去看看月月。”
秦城的房屋大都坍塌,重伤者被转移到了市里或临市的集中救助站点,轻伤的安置在秦城的救助站。程月月胳膊骨折了,她爸爸用身体护住了她。
邹晨进救助站时,程元镇长也在,他是程月月的大爷,她爸的亲哥哥,比程爸大了18岁,程爸出生时,母亲大出血,死了。父亲一时接受不了,远走他乡。程爸是他带大的,他没有结婚,程月月在他眼里,不像侄女,更像是孙女。他看到邹晨过来,起身迎接。
邹晨看了眼程月月,她背对着他们,弓着身子,打着石膏的胳膊露在外面,似乎睡着了。
两人走出去,“她怎么样?”
程元叹口气,“没哭过。”
“她妈妈那边呢?”
程元说:“今早做的手术,截肢了。”
邹晨点点头,没太多惋惜或哀伤的表情。像“截肢”这样的字眼,在这里,已是天大的恩赐了。邹晨思索了会儿,说:“我想带月月回去,她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程元眸光闪动,颤抖着双手握住邹晨,突然老泪纵横,“邹总,你帮了秦城太多了,秦城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
邹晨回握他的手,那手指甲处全缠着纱布,邹晨很难想象,震后他用怎样的毅力生生的把程月月挖了出来。邹晨一个年仅20岁的男孩,就算内心再怎么强大,也难逃波澜壮阔。眼睛涩到生疼,他动了动唇,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不想让他们记住他,他只想更多人活着。
程元电话响了,他松开邹晨的手,到旁边去。
邹晨在程月月床边坐下,程月月醒了,抬着胳膊转过来,她脸颊有两团高原红,眼睛大大的,黑黑的,眉毛浓黑且长。邹晨有一瞬想到了陆时说过的话,他说月月长得很像苏翘。
“晨哥哥,你来了。”程月月声音很轻,沙哑。
邹晨弯弯唇角,把她的头发往两边捋捋,“我早就来了,你偷懒睡觉,不肯见我。”
程月月咧嘴笑笑,说:“晨哥哥,你能帮我实现愿望吗?以前你总是能。”
邹晨心里咯噔一下,说出的话却尽量轻柔,“你先说说看。”
程月月盯着邹晨,“我想要我爸妈回来,你能实现吗?”
邹晨心里波涛。汹涌,热泪马上就要涌出来。
“月月,你醒啦?”程元急促的跑过来,一脸慈祥。
“大爹。”
“哎。”程元高兴的应了声,说:“我跟晨哥哥说几句话,你乖乖的,嗯?”
程月月乖巧的点头。
二人走远一点,程元歉意地说:“小孩子不懂事,邹总别当真。”
邹晨说:“没事儿。”
程元又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你能不能陪她会儿?有一些大学生过来,我得亲自去迎一迎。”
邹晨看他,“大学生?”
“嗯,代表学校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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