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赴死

！”

    苏妈忙瞪他，“在家里，喝就喝吧。丫头心里苦，让她发泄发泄。”

    苏翘喝醉了，回床上安安静静睡了。

    第二天下午，苏翘像往常一样，抱抱老爸，抱抱老妈，坐车离开。她说要回学校了，其实她打车去了欲予山庄。

    此时酒吧没营业，只有人进进出出经过这里。苏翘走到吧台前，点了根烟叼嘴里，烈焰红唇吐出烟圈，随手拿遥控器开了电视，人坐到高脚凳上。

    她没什么表情，只是边抽烟边看电视，里面正直播着鼎晨和中益签约过程。邹晨西装笔挺，一腿自然搭在另一条上，上身靠后轻倚椅背，一只胳膊撑在一侧，另一只搁在腿上。目光深邃淡然，如高贵优雅的王。

    中益代表在大屏幕前展示中益的发展史及发展前景。那人声情并茂好像不舍又坚定，镜头切到邹晨，他恰好淡笑了下，不知是不是在暗讽既然你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被我收购。

    隔着屏幕，苏翘盯着邹晨，那人前两天还如豺狼虎豹要了自己一夜，现在看上去又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没有七情六欲。

    苏翘凉笑，又抽了几口烟。

    邹晨那种泰然自若一直持续到邹池轶汇报鼎晨对中益的未来构想的那一秒。屏幕一亮，全场哗然，苏翘第一次，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叫chuang 声，放荡而无耻。邹晨深情的吻她，边吻边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苏翘，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那声音疼痛又温柔，在她听不见的世界里，响了无数遍，如千年不散的回响。

    苏翘弯弯唇角，扬手关了电视。他十年之中都没有说过，如今说来便无任何意义。回想过往，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苏翘，我好想你。

    可想你不等于爱你，苏翘以前不矫情，末了，更无一丝留恋。

    她一路进了电梯来到顶楼，去到房间她认认真真化了一个小时的妆，直到镜中的自己够妩媚动人了，她离开房间，走到一处需按密码的门前，输了自己的生日。

    门应声而开，苏翘脱了羽绒服走进去。身上的连衣裙白如雪，裙摆下是一双银色高跟鞋，她走在圆形透明玻璃上，身轻如燕。

    该想的早已想过，该做的已经做完，苏翘跨过那道栏杆，缓缓伸展双臂，闭上眼睛，没有丝毫犹豫，跳了下去。

    冷风自下而上疾驰，恍惚中她觉得自己生出了翅膀，洁白的羽毛光泽亮丽，她振翅高飞，回眸之间，那个男孩立于流星雨下，霸道而柔情：“苏翘，做我女朋友。”

    …

    我曾拥有十年的时间，那漫长的时光苦乐参半。

    我曾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让自己变得更好，去配得上别人眼中“命中注定”的结局。

    当结局没有来，我发现我已失去生活的能力。

    我怕了后面每一个漫无目的的十年，那样的生命干瘪无光，于是我选择结束。

    在这样的花样年华终止，我终其一生，便不算平淡。

    …

    这是清洁人员在山庄顶楼的一间房里发现的，幼稚的字体，像是绝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