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礼尚往来,你日日来长乐宫,我来此走走也未不可。”上官幽朦泛起微微笑意,只是闲话几句,而后,又至内室,看了看熟睡的许平君,临走前,对许平君道了一句,“平君,你们如今这模样,不知是多少人眼中的眷侣……”生活若是能长久如此,自是美好,又深看一眼躺在床上,睡颜安详的小孩儿,自己与刘弗陵之间不就是少了一个孩子,才有如今的孤单。
“太皇太后,可与皇后娘娘说了?”回至长乐宫,颂挽便急着问出了口,今日确实如许平君所料,上官幽朦至椒房殿并非无事,只是见到许平君之后,尤是看到刘奭,想他们一家三口幸福模样,接下来的话便梗在喉中,一句也说不出口。
上官幽朦的沉默换来了颂挽的不解,“太皇太后,您今日不言,总有一日她还是得知晓的。”
“便等知晓之时再说吧。”上官幽朦哀叹一声,至少此时,她还不想让许平君添愁,缓到年后再言也还不迟,上官幽朦也难得自作主张一回。
霍成君从府中顺利溜出后,及至侯府,却无那般幸运,好巧不巧偏遇上了前来做游说工作的邴吉。
邴吉听到侯府的下人言,慕姻郡主拜见之时,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看到莲步而来的霍成君时,才快速问道,“侄女啊,你来此作甚?”霍成君亲自来此,邴吉心中不免犯嘀咕,这是她知晓了韩增之意,前来兴致问罪不成,难不成今日自己保媒不成,还要劝架?可转念一想,这霍成君,乃是霍家**的大家闺秀,该不会如此胡闹。
看到邴吉不一会儿间,仔细打量着自己,眼眸中忽然忧虑,忽而释然,忽而又疑惑的眼神,霍成君不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云,终究是一个未出嫁,也甚少独自出府之人,更别提这偷偷溜出来的。
邴吉见霍成君如此,也知是自己冲突了,轻咳一声,解了尴尬,“侄女莫怪。”
霍成君尴尬一笑,转而看向韩增,“侯爷,成君此来,自知冒犯,只是有一事相问,还望侯爷莫怪,如实相告。”对韩增,霍成君没有什么客气之处,不过碍于邴吉在此,也不可太过。
即便霍成君以为收敛了,还是着实将邴吉吓了一跳,韩增何许人也,虽然平常不吭声,可哪个敢不将他当回事,尤是在帮了刘病已扶爱妻为后之后,霍成君居然还敢如此对他说话,吓得邴吉赶紧出来打圆场。
“侯爷,成君怕是有什么急事,还请侯爷海涵。”邴吉堆满笑意,对着韩增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吓了一身冷汗,还不忘拉了霍成君一把,谁让霍成君是霍光的女儿,与霍光同僚许多年,又经历这一系列的变化,对于霍成君,自然也会多几分爱护。
韩增摆了摆手,“不碍事,我与郡主自小相识,交情自然比旁人深厚几分,不必如此生分,既然郡主有事相问,韩某自当知无不言。”韩增笑看霍成君,一副满不在意之样。
邴吉见此,自也识相地告罪一声,离开了侯府,行走前,还不忘小声嘱咐了霍成君几句,一走出门口,便拍了拍胸口,这来一趟侯府,还真是起起落落的好几遭,本以为这桩亲事没什么可能了,哪知这两人打小相识,看方才韩增的模样,还真是不无可能了,抬头一望,本想与老霍说道说道这事,可天公不作美,得,还是原轿回府为好。
邴吉离开,韩增就对着霍成君道:“你怎么来了,有何事尽管问。”不清楚霍成君此来的目的,但从她的脸色中不难看出这是真有事,语中自也不乏关心,像他们这种王侯贵族若非幼时相识,能真心深交之人甚少,而他们两人正是那一对幸运儿。
“我……”毕竟是个女孩子,面子薄,虽然来时一心想问个清楚,可到了他面前,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反复绞着手中的帕子,神情中满是犹豫。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往四周瞧了瞧,除了云岭,并无旁人后,便鼓起勇气相问,“联姻之事,你究竟如何想的,有个说法,我也可有个准备。”
“你有何可准备的,成君,我究竟如何想的,你父亲自该知晓了,我只望你我不要生疏了。”一番话算是无情地拒绝了这桩联姻,却也给出了他的解释。